白色的裙子,綠色的草坪,美麗的鮮花,這正是一場戶外婚禮的現場。熱鬧的就象賽馬場。
有人在交談,有人在大笑,有人在——等等好象有人在喝酒,當然喝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婚禮嘛,喝點很正常,不過這個人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長發披肩,穿著白色的小紗裙,長的象個天使,表情卻是微醺。
在大人的視線之外,她舉著紅紅的葡萄酒,象喝水一樣大口大口的喝著,還對旁邊穿的象個紳士,眼神卻很白癡的一個男孩子大聲說:“喝吧,喝吧,很好喝的。”
嗝,她打個酒嗝,舌頭開始有點打卷:“就象,就象糖水一樣。”
糖水?糖水俺可是喝過的,還見過些世麵的小紳士從心痛讓自己驚豔的小美人淪落的情緒中覺醒,要知道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見她,他已經對她獻了半天的殷勤了,現在心上人卻變成個沒有常識還嗜酒如命的女孩子,這讓他如何不難過。
嗚嗚,無語問蒼天,不行,不能這樣,他可是讀過很多書的,一定要對她進行知識上的解放,他可是很喜歡教育人的。他盡量溫柔的說:“葡萄酒和糖水雖然都是紅色的液體但是有本質區別。區別在於¥%—*#!#¥%…………(以下省略若幹字)”
女酒鬼被滔滔不絕的語速打蒙了,流著口水看了他好象做報告一樣的舌頭翻飛半天,突然打斷他:“那你說棉花糖和棉花有什麼區別。”
“棉花糖?”這是哪跟哪啊。
“對。我最愛吃的。”
“這個區別就象花童雖然也穿著禮服但是不會是新娘一樣。”男花童紳士看著女花童酒鬼還是很溫柔的繼續諄諄教誨,至少今天不是新娘吧。啊,如果神問我有什麼夢想,那就是要一個美麗的聰明的淑女的新娘,淑女?早熟男想到這一點,看了看旁邊拿著大酒杯的女孩子,小小的脆弱的心靈再次感到刺疼。
酒鬼居然也很溫柔的說:“我,我才不稀罕做新娘呢。做新娘就不能玩玩具和做遊戲了,我要讓所有的男孩子都做我的玩具。”
啊——尖叫聲是從旁邊傳過來的,一個瘦瘦的小男孩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小紳士不能判斷他是不是被剛才的豪言壯語嚇著了,可是誰又會跟一個吹牛的酒鬼計較呢。
隻是這個男孩子看起來和酒鬼好象是老相識,酒鬼正在和他瞪眼呢:“誰讓你跟來的?你是我的獵物,你就得聽我的,我要讓全世界的男孩子都做我的獵物。”
看來酒不僅能壯膽,還能提高吹牛的水平。
小紳士看著那張肯定是充滿酒氣的櫻桃小嘴距離那個剛爬出來的豬頭那麼近,雖然他表麵上還是那麼溫柔,心裏早就沒了風度。
我要捍衛我的初戀,捍衛我的所有物,準備戰鬥吧,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
大俠拉開馬步,準備出手,但是常言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這時天邊飄啊飄啊,飄來了一朵烏雲,掉啊掉啊,往酒鬼的身上招呼。
小紳士眼疾手快為了心中所愛隻好犧牲自己,撲了上去,之後隻聽見兩聲巨響,一聲尖叫,塵土飛揚。
參加婚禮的眾人一齊行注目禮,發現剛才倍受誇獎聰明美麗可愛外加乖巧的女花童和男花童,都已經倒在地上。
男花童是屁股朝天式,他的懷裏緊緊抱著的正是不明飛行物:新娘的捧花,眼神卻熱切的望向他的葡萄酒女神,還好還好沒有砸到她,不過我都這麼英勇獻身了,她怎麼還是倒下了?
女花童卻是小臉朝天,手裏緊緊的握著足足有她的臉一半大的酒杯,倒下的原因顯然是——酒力不支,天知道,她今天可是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這麼古怪的糖水啊。
當然旁邊還蹲著一個小男孩,不用說剛才的尖叫就是他發出的,分貝都可以達到雲霄了,他在兩人倒下的時候,清清楚楚的聽到一俯一臥的兩個人同時嘟囔了一句:“今天的運勢太背。”
誰說的,今天可是最適合結婚的黃道吉日啊,特意去請教過風水先生才廣發喜帖大宴賓客的。新郎委屈的看了看因為眼睛高度近視扔花球準頭奇差,而被在場所有沒機會搶到花球的單身女士用視線謀殺的新娘一眼:親愛的要不我們溜吧。
主角沒了,地上那兩個小小配角還躺著呢,在這樣和暢的春風裏,親吻大地的感覺是多麼的美妙啊。
哎,好一個愛情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