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胡說。”陳薈為說,“雨點兒和我一樣,隻愛我,喜歡我,我才不擔心她被別人搶呢。李紹堂,你是不會搶的,是吧?”
李紹堂如坐針毯,隻覺得前者不簡單,話裏有話,“不會不會!”唯唯若聲。
夢兒笑了,似乎她知道些什麼,接著他們都笑了,除了雨點兒。
整個聚會總得來說是開心的,包括吃飯,包括喝了一點點酒,包括夢兒找了個借口把屋子留給倆個幸福的人,送他出來。或許一切都該回歸原位了,或許一切都該忘卻了,或許該當一切都是夢,夢醒了,就要回現實了。
“怎麼不說話?”夢兒邊走邊問。
“說什麼呢?”
是啊,要說什麼呢?能說什麼呢?該說什麼呢?覺得一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多話,沒經曆過這麼多事,這個街道是安靜的,仿佛就隻有他們倆個。
“對了,你怎麼不讓我回答陳薈為的問題呢?”李紹堂問。
夢兒斜著頭,臉紅了,“什麼問題啊?他就是個瘋子,說了很多話,我根本不記得。”
“你記得的,不是嗎?”後者逼問。“真的不想知道嗎?”
“有時,很多問題沒答案,沒解,讓它像個迷不是更好?”夢兒說,“有些事說了,會讓我們很累,會讓我們丟了些很珍貴的東西,不是嗎?”
“會嗎?”
“會。”她那麼肯定,那麼篤定,那麼斬釘截鐵。
真的會嗎?他不懂了。
“不送你了,我要去買幾本書!”夢兒似乎是找了個借口躲進了書屋。他似乎想留住她,但是沒有。
“李紹堂!”
雨點兒不知何時出現了,在晚霞中,在風中,她群角飄逸,長發飄逸,那麼惟美動人,仿佛她走到哪都是一幅畫。
她笑臉盈盈,“怎麼愣著啊?不是和夢兒在一起嗎?她呢?”
“她上書屋了。”他隻是看著她。
“這家夥,把貴人丟了,自己跑了,真討罵。”她說,“對了,你不想告訴我,你喜歡不喜歡夢兒嗎?”
“記得夢兒也這樣問過我,喜歡不喜歡你。”李紹堂認真了,“或許,我這種人根本就不討女孩喜歡,沒女孩愛。”
雨點兒詞窮了,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臉發熱,後者往家裏走,雨點兒追了上去,“你不想知道我喜不喜歡你嗎?”話音剛落,後者深情的望著她,“告訴我,你覺得和他在一起快樂嗎?幸福嗎?要一輩子這麼轟轟烈烈嗎?”
她急了,語無倫次了,“我能怎樣?我想幸福要幸福,想快樂要快樂,想安定要安定,但是他給不了我,或許這就是我的命!”
李紹堂看著她,望著她,瞅著她,努力讓自己笑,“我知道,和他在一起,就算什麼也不能定,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沒有,你都是開心和心甘情願的,那麼就隻要自己幸福就好了!”
是啊,幸福,多麼難捉摸的字眼啊。雨點兒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往書店走,而夢兒佇在書店門口,已潤濕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