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宴席”後,李紹堂心裏一直不能平靜,忐忑不安,連看病都神不守舍,看來這次他“中毒”了。
“相思欲寄從何寄,畫個圈兒替。。”握著筆的手竟在病曆單上寫了這樣一句話!頓時他羞紅了臉,把那張紙撕下來丟到紙簍裏,又能相思誰呢?
“哎!”他托起腮,閉目養神了。
“哎!”也有人在歎氣,接著腳步聲落後就是小芸的聲音,“你的治病良藥來了!”話音剛落,一聲“李醫生”奔入耳內。
“哦?”好熟悉的聲音,他順聲望去,是夢兒,她穿得渾身雪白,那鑲滿水晶的裙子,那腰間係的彩色腰帶,那紮著的馬尾,一切都是那麼和諧,那麼養眼,那麼自然,她幾乎是降落到他麵前的,“最近病人多嗎?”
“怎麼會是你?”他答非所問。
“那你想是誰呢?”她厲害的回問了一句。
“哦,哦,隻是意外而已!”他忙俯下頭。
“哎,告訴你,這次我來是奉命而來的!”她把臉奏了攏來,幾乎到了他臉上,“雨點兒的前任男朋友又來找她了!”
“什麼?”他驚訝的瞪大眼睛。
“她說過她剛失戀對吧,可那男的還是纏著她,我來找你,就是傳達她的話,希望你能幫她!”
“我幫她?”他是跳起來的,“怎麼幫?”
“做她男朋友啊。”
“什麼?”他尖叫,臉紅得不得了。
“放心,隻是暫時的!”夢兒馬上接到,“就算你想假戲真做,她也不會,你知道為什麼嗎?”她更逼近李紹堂,“因為你是我長久的男朋友啊!”
“胡說!”他大叫,夢兒雙目瞪圓,滿臉委屈,又失態了,李紹堂暗思,“我,我是說感情不是兒戲。”
夢兒仍舊愣呆著,對他說的話聞所未聞了,半響才有反映,臉早已紅了半天,“你,你放心,我才不會談戀愛呢,我對男人不感冒,不感興趣!”
“恩?”李紹堂迷惑的看著她,猜不出她說這話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得先走了,雨點兒還在等我的消息呢!”說著,她不再看他一眼就往診室外走,“哦,今天下午三點,我們會去大河邊玩,xx河,記住了嗎?”仍不看他,說完就走掉了。
李紹堂坐了下來,看著她離去,心裏很不是滋味,總想猜測些什麼,但又不知從哪開始。秋天的陽光在下午時溫順了下來,是美好的,連風都是令人歡暢的。踩著河邊的沙石,腳步不停的發出著動聽的聲音,就像一曲美麗的交響樂,水波蕩漾著,和著陽光,溶成了金箔。
夢兒奔跑在沙石上,賤起一顆顆小沙,小石,她頑皮的做著鬼臉,十足十的是個精靈,是個仙女。
雨紫笑得前仆後仰的,她一身的粉紅,腰間係著白色的腰帶,長發飄逸,那麼美那麼美,在字典裏,幾乎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她,她簡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詞。
哦,兩個來人間,因為貪玩而忘了回天上的仙子。對,準是這樣,不然人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呢?李紹堂看呆了,真的看呆了。
接著,李紹堂感覺有隻手拉住了他,朝河那邊跑,他不知道是誰,也不想去知道是誰,他跟著她蹲了下來。
“我真想自己就是一滴水,可以無憂無慮的奔馳,永不停息,直到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她興奮的說。
“人的幻想是最浩瀚無邊的,但人終究還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做滴水不能左右自己隻能隨波逐流,到哪是哪,不能在自己喜歡的地方久留,不能為自己喜歡的事物停留,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嗎?”李紹堂說著看了她一眼,雨點兒正聽得入味,斜著頭盯著她,從她的眼神裏,他仿佛讀到了信賴和崇拜。“人做好自己就是不枉此生了!”
“人真的能夠做好自己嗎?”她的聲音輕悠悠,飄飄然,“可是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呢?”
李紹堂望著她,“我想,我們幾個都會!”
不知是她主動還是他主動,她的頭靠到了他肩上,風還是那麼吹著,彼此的呼吸,聽得那麼清晰。
夢兒跑回來了,愣在那兒,遠遠的看著他們,像是被陽光蒸發的液體都鑽到了她的眼底,讓她的視線徹底模糊了。
“花呀,花呀!”有人在大叫,手捧著好大一束花硬是塞到雨點兒麵前,是他,陳薈為,他穿得還是那麼吊爾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