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運氣還真是背!一出門就被抓,宇白也是哭笑不得,偏偏就在這事態急迫之時,真是越急越亂,苦命哉!
牢房很簡陋,一進去便是一陣撲鼻的惡臭。宇白未經任何審判,隻在典獄長那登記了一下身份資料,然後直接被關押,明天他將被移送刑部。宇白無處喊冤,無處申訴,欲哭無淚。
“小子,你怎麼進來的?”
關押宇白的牢房裏已經有一個大胡子男人,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一臉大胡子身材卻並不壯實,這麼一個大胡子的瘦子怎麼看都覺得很別扭。這人簡直就是話嘮一個,也許是太久沒見外人,見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作伴的人,當然是新鮮的很,趕緊拉住他問長問短,說東道西。宇白本就心累,這下可好,遇到這麼一個瘟神,更加心煩意亂,甚至想一頭撞到牆上去。
“我可以推測出整件事情的脈絡,有兩種可能。你得罪的那個貴族根本沒死,他無意之間獲取了你的香囊的香料,然後以此作為所謂證據栽贓陷害。第二種可能就是,貴族死了,是被他的仇家殺死的,仇家看到了你和他之間發生的衝突,所以將罪甩到你的頭上。”聽了宇白的故事,那大胡子說了這麼一大通。
宇白搖了搖頭,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子,在魔界,千萬不要得罪權貴,就算你武功超凡,也不要冒險!這世界就是一場權貴製定並掌控的遊戲,不要以為自己實力不凡就可以脫離甚至是幼稚的想要忤逆他們製定的遊戲規則!螻蟻終究隻是螻蟻,水滴始終隻是水滴,說什麼螻蟻聚萬眾能勝大象,說什麼滴水石穿,都是異想天開!螻蟻還沒有聚眾成萬,就會被大象一腳踩死,水不可能一滴一滴地流,就算可能,石頭也不會被滴穿,隻會被腐蝕。”
宇白心不在焉地聽著那大胡子侃侃而談,心裏還在推敲這件事情的真相。
“如果有酒就好了,你我可以對酒暢談,豈不痛快!”大胡子砸吧著嘴,心裏一定被酒癮催得癢癢的。
宇白隻是嗬嗬一笑。
“我呢,過不了幾天就能出去了。你呢,明天一走,回到這裏肯定是秋後問斬的結局了!不過,小子,我覺得你我很有緣分啊,等我出去,一定托人送一壇好酒進來給你,也好送你一程!”
“如果我先出去,我也會送一壇好酒給你!”宇白微微一笑。
“你可別傻了,”大胡子大笑道,“背上殺貴族的罪名隻有死路一條,這可是婦孺皆知的鐵律。不過,看得出,你也是有情有義之人,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對了老哥,你是怎麼進來的呢?”宇白坐著也是無聊,想著不如就和這人聊聊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大胡子滔滔不絕地述說他的傳奇故事,從他闖蕩江湖,到如何如何在險惡的江湖摸爬滾打,然後怎麼成為了一代遊俠。他名號“氐棟”,嗜酒如命,到了荒都,在一家酒樓喝了一壇價值百兩黃金的好酒,沒有錢,要賒賬酒家不肯,還報了官,就被關押至此,過幾天就刑滿兩個月了。
“隻是關押在監獄,這樣的刑法其實也沒他們說的那麼嚴苛嘛!”
“你想得美!”大胡子哼地一笑,“每天早上要做三個時辰勞工,午後休息,黃昏時分又開始做苦役,直至深夜。不是給貴族搬磚蓋府邸建園林,就是給皇家農牧場種田養牲口,累不死你!”
“還得做苦役?”宇白一愣。
“你以為關你進來吃白飯呀!”
“那,為什麼是黃昏時分開始,而不是午後就開始?”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為了不讓我們被熱死,也許是監獄守衛們怕自己被熱死!”
宇白沒再說接話,大胡子好像也說累了,倒頭就睡。
“守衛,守衛!”
宇白喊來一個守衛,詢問有沒有人來找自己,守衛凶狠狠地嗬叱一番,然後轉身走人。關進牢房之前,宇白曾買通一個守衛到魔音閣送信,不曾想到現在還沒消息。這下他可納悶了,到底是那守衛收了錢不幹事,還是魔音閣已經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檀香木級別的貴賓……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一群人走了過來,一個守衛將門打開。魔音閣荒都總務走了過來,趕緊將宇白迎出,典獄長和抓捕宇白的那些官兵一個勁地賠禮道歉,送這送那,宇白漠然而視,揚長而去。踏出牢門,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那睡的正香的大胡子,對典獄長吩咐道:“以後每天給他送一壇好酒,直到他出獄,這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典獄長點頭哈腰,趕緊答應。
跟隨魔音閣總務出去,宇白深吸一口氣,心頭一陣酥麻,差點他就踏上了問斬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