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隻有來求白玉出頭幫忙將婉荷自寶林宮要出來,才是最好的法子。
“玉姬姑娘可是有事?”
兩側是侍衛見狀不明所以,看著氣喘籲籲的阮宛珂,不禁問了一句。
“麻煩你稟報,就說玉姬來見王上,是重要的事,不可耽誤了。”
那侍衛一愣,點了點頭,如今可是任誰也不敢怠慢了阮宛珂,玉姬姑娘先是旁敲側擊的將韓寶姬自那風光無限的風頭上拽了下來,今時又悄無聲息的將李寶林在南街好一通羞辱,闔宮無一不對她恭敬異常,生怕下一個被處置了的便是自己,阮宛珂雖不喜歡這感覺,卻在關鍵時刻果然能得力些,此時此刻除了救出婉荷,她再不計較所謂清名如何,終究是虛談。
不多時門便開了,那侍衛走出來,恭敬的一點頭。
“王上請玉姬姑娘進去。”
而此時的李寶林宮中,婉荷已然遍體鱗傷,氣息奄奄,一眾麵色淩厲的宮人圍在已經暈過去兩次醒來的婉荷身邊,手中的竹簽和夾棍閃爍著別樣淒厲的寒光。
李寶林端坐在鳳席之上,手中拾著一枚春杏,輕輕咬下一口,忽而酸澀上湧,不禁蹙眉抿唇。
“這杏怎麼這樣酸?”
身後的侍婢一愣,“寶林說想要吃杏,可是現下還不到杏豐收的時候,自然是酸澀青硬一些,寶林先將就著用,待到今年第一批杏子下來,奴婢去司務府為寶林挑些好的就是。”
李寶林閉目哼了一聲,那施刑的宮人走過來,俯身詢問。
“婉荷已然受不住了,寶林娘娘可否將她帶回內室?”
李寶林睜開眼,揚眉。
“怎麼,你們打累了?”
“這倒不是,婉荷看這情形隻怕若是再打下去便撐不住了,畢竟這事王上還不知道,隻怕娘娘動用私刑是犯了王上的旨意,不如就先如此,娘娘終究也出了氣,不如將婉荷交給王上處置。”
李寶林冷冷一笑,粉嫩的雙拳攥得更緊。
“若是交給王上,玉姬那賤人自然想法設法讓王上放了這小蹄子,本宮這氣如何出的了?王上對玉姬言聽必從,本宮才不便宜了她,既是婉荷死,也要死在本宮麵前!”
婉荷緩緩自那冰涼的地麵抬起頭,雖然已是奄奄一息,卻仍是神智清明,她唇角拂過一絲冷冽不屑的笑意,狠狠的將目光投向李寶林。
“仗勢欺人卻也是狗仗人勢,有什麼好炫耀?寶林奈何不了玉姬姑娘,便來作踐她身邊的人,算什麼能耐?若是真對得起你李家和韓家的門楣,大可去衝著王上訴苦,讓王上處置了玉姬姑娘,沒這個本事就在背後使絆子,你一輩子也比不上玉姬,成不了氣候!”
“大膽賤人!”
李寶林怒不可遏,粉麵一陣一陣泛起青光,憤怒之氣似是恨不得將婉荷大卸八塊才甘心解氣。
“你不過宮中最下賤的婢女,以為在王上身邊侍奉半年被指去給玉姬做侍女就高貴了麼?做的再好終究隻是個宮女,還不一樣下賤胚子讓人瞧不上眼?你可看看,你在本宮這兒吃了這麼多的苦,你忠心的玉姬主子可來幫你一分半分?她也怕本宮怪罪於她,終究是沒名沒分的賤人蕩婦,一個齊王還嫌不夠,非要再迷惑了王上才甘心,本宮偏要將她身邊最得力的處置了,看她拿什麼招搖!“
話音未落婉荷忽而一陣放肆的狂笑,在場之人無不汗毛倒豎。
”你以為將我處置了玉姬姑娘就會失去羽翼麼?這後宮豈是人多製勝的?王上的心中有玉姬,既是她再如何落魄也是情深使然,王上心中沒有你,既是你再如何得盡天下後宮人相助,也不會有得到王上的心的一日!“
”你亦是賤種,還敢同本宮置喙?來人!“
李寶林怒斥喊道,一聲令下,眾宮人紛紛應聲而跪,李寶林鳳目細眯,”將她給我往死裏打!在宮中私通男畫師,白日幽會假山石,夜晚還指不定做出如何更加傷風敗俗之事呢,若是本宮輕縱了她,她必會變本加厲更加放肆,下一次隻怕孩子都生出來了,宮中留下此等風氣豈非有天下大亂一日?若是哪天走進後宮便是孩子滿地跑,到處男男女女卿卿我我不加節製,還有天家皇室威嚴麼?“
李寶林話音未落,卻聽見門外一聲公公尖利的稟報“王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