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魏國宮明妝新女{2}(1 / 2)

“美人似是和陳美人很投緣?”

萍兒扶著慕央自王後宮中走出來,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倒是個中規中距的女子。”

慕央望著陳惜容的背影,“我隻聽人說,何師師發落玉姬之前,玉姬曾被鄭夫人掌嘴以致傷了容貌,陳惜容竟然在殿選時提及此事,言語之中頗有不平之意,我從未曾相信後宮中會有什麼姐妹情誼,如此一說,我倒是覺得也有幾分暖意了。”

“玉姬還是儲妃時,與陳美人同住貢女殿,二人私交感情甚好甚好,何容女因著瞧不起別人,總是趾高氣揚,故而人緣很差,不過她現在依附著鄭夫人,鄭夫人本就伶俐狠辣,後宮中人皆是退避,再有何容女處處挑茬幫腔搬弄是非,更是如虎添翼了。”

“是麼?”

慕央挑眉,卻不以為然。

“我怎麼看著,她與鄭夫人卻並不和睦,我以雜花草算計譏諷鄭夫人,陳美人與我一同,王後裝作視而不見,先前我出言辱罵何師師,鄭夫人也並未替她圓場,可見後宮中三五成群,卻皆是麵和心不合的。”

“美人眼光獨到,方才多會子的功夫,竟已將幾位主子看的這樣透徹。”

“並非我眼光獨到,實在是她們貌合神離的太厲害了些,你隻瞧著鄭夫人與何師師,便知她們之間既有利益交疊,卻又礙著寵幸嫌隙不少,想來鄭夫人並不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道理。”

慕央正說著,前麵的陳惜容似是聽見了有人在說話,便回過頭,見是慕央,就停了腳步,與侍女妙音說了幾句話,妙音俯身點頭,向這邊匆匆的跑了過來,屈膝行禮。

“給慕美人請安,陳美人請慕美人過去說話兒。”

慕央因阮宛珂被罰一事對陳惜容的仗義執言心下很是敬重,故而聽了妙音這樣說,也欣然過去,陳惜容先是見了一禮。

“方才在王後娘娘的宮中不方便與慕央姐姐說什麼,現下隻剩下你我,也好隨意一些,慕央姐姐送我的茶包,我心下很是喜歡,隻是不知姐姐如此費心,我雖知禮尚往來,卻也一時不曾準備什麼禮物贈與姐姐,隻好提前約了姐姐,若是哪一日騰出了空,請姐姐移步往我住的地方去,我張羅一桌酒席,與姐姐好好聊聊才是。”

慕央笑得溫和,眉目間柔情楚楚。

“怎好如此麻煩陳妹妹呢,我不在園子裏住,魏王聖駕亦是不出兩個月便要回宮了,前兒我聽園子裏的管事公公說,許是一開了春,便要再招一些妃嬪進宮,前朝對皇嗣一說催得可緊,魏王迫於各方壓力,隻好做足了表麵功夫,表麵也罷,內心也好,總之我是不合群的,若是有那麼多的妃嬪,我隻求躲到清靜的地方去,少些恩怨是非,隻怕妹妹的盛情,我要辜負了。”

陳惜容略顯失望之色,卻也極快過去,她仍舊是眉眼含笑。

“那便隻能待哪天再次宴飲,與姐姐坐在一起再好好的聚著聊了,姐姐獨居在未央宮,盡收秦淮美景,俯瞰皇城浩蕩,是為福氣深重,我雖在皇宮裏住著,姐姐若是有事,托個人捎個口信兒給我,我也必盡力相助。”

慕央雖然習武,練就一副過硬的身子骨,卻也是心地極其慈軟的人,聽聞陳惜容這一番話,不禁心中溫暖。

“多謝陳妹妹,我自當不與妹妹客氣。”

慕央與陳惜容又說了幾句寒暄話兒,便為著天晚了夜色漸深而告辭往各自的宮中回了。

慕央坐上船,艙裏點著蠟燭,萍兒為她取了個暖爐子,又將棉袍為她披上。

“美人當心著涼,咱們宮裏暖和,可是這水上冬日卻是最寒,還不如凍了冰的湖麵,至少是不散寒氣的,您捧著暖爐子,別寒了身子。”

慕央笑著接過,眼睛卻始終盯著船艙外的景致。

“世人皆道皇宮縱然千萬不如意,也比尋常百姓家好。我聽了不解,如今卻是真真兒的明白了,你瞧這夜色深沉,萬家燈火俱寂,唯有皇園內燈火通明,夜如白晝,人來人往,從無安寧之時,喜歡熱鬧的人若是住進來,又豈會不如意呢?”

萍兒聽慕央說著,也掀了簾子探頭往外麵瞧了瞧,卻被寒風刺得縮了回來。

“美人方才同陳美人說了那樣久的話,您也既知住的地方遠,以後也不欲與後宮眾人有來往,何必與陳美人浪費時間,她隻有幾十米的路便到了自己的寢宮,咱們卻是還要走上一個時辰呢。”

慕央伸出手指戳了戳萍兒的腦袋,似是責備的口吻。

“你這丫頭,心思毒的很,我隻以為我便是不通人情的女子,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比我還要孤冷,陳美人倒是個心地率真的女子,她與旁人不同,我自然也有不同旁人的對待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