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不見餘桐回答，李軒無奈的深歎了口氣，道：“我知你是不想我有其他女人，但自古以來大家都是這麼過，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除了鄉野之間的...”
說到此，李軒猛然頓住。
桐兒從小在桃花村長大，見識過的人少之又少。恩師半輩子也隻師娘一個女人。
想來桐兒以為世人都是和恩師一般...
村裏也不是沒有人娶小老婆，馬踏曾經也是娶了桐兒的堂姐的，隻是餘桐對堂姐嫁給馬踏感到不恥……
李軒：“若是我娶了正妻，你從此要如何？”
“那你就是背叛我了。”餘桐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她道：“我也想通了，桐兒的身份配不上爺，自然有千金小姐和你舉案齊眉。何況你將來要當官走仕途，桐兒這等無背景無關係的女子於你毫無助力。”
“我不想當你的通房丫頭。”餘桐堅定道：“我可以當差，發的月銀是我應得的。攢夠了錢，總有一天能出府離了你。”
“如此何年何月你才攢夠贖身的錢，出去了你要如何營生，嫁給農戶當正老婆？”
即便是嫁給農戶，有多少人能像恩師那般一輩子隻和一個女人過。
不過是手裏沒有銀兩罷了，民間那等去青樓花天酒地的還少嗎，恐怕比他還不如。
“這不用你管！”餘桐狠瞪他，道：“你隻要答應我不伺候你睡覺就可以了，我寧願和柳兒他們一樣。賣身契還在太太那裏，當通房丫頭也沒兩樣，還不是隨你們處置。”
“再不濟，等外頭的情形好些了，我也能做點小買賣養活自己！就算嫁給種地的，也比你這種貴公子強多了！”
李軒神色微變，聽餘桐一股腦吐露這些想法，雖然有些意氣之言，她一定也是認真這麼想過。
沉思半晌，李軒放開懷抱著的餘桐。
“好，我答應你。”李軒手蓋在眼睛上，道：“你想我現在就恢複你大丫頭的身份？”
以為李軒會抱著她哄，如以往一樣答應餘桐提出的要求。
這一次，李軒沒有意圖說服她。
心裏湧上失落，一陣陣絞痛讓她幾乎放棄。
餘桐暗暗給自己鼓勁，再如何不舍，都要堅持下去。
長痛不如短痛，隻要動搖反悔一次，永遠無法幹脆的剝離出自己的感情。
她忽然笑了一下：“當然是等你的正妻入門之時開始啊。隻要你現在沒有其他女人，我就不會離開你。”
“嗯...”
李軒複又伸手懷抱著餘桐，溫潤的唇瓣輕輕印在她的臉頰。
如此貼近的兩人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和若無其事。
內心卻各懷心思。
餘桐想的很簡單，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定離開李軒。但這是在李軒娶另一個女人之後的前提下。
這種假設的威脅設立在未知的將來。
隻要這一刻李軒依然寵著她，沒有其他女人。餘桐就不會先後退一步。
餘桐抹去眼角的淚珠，用力的鑽進他的懷裏。
多麼希望這個溫暖的懷抱永遠屬於她。
李軒也同樣緊緊抱著餘桐，長腿橫在餘桐的身上，像八爪魚牢牢的鎖住她。
極致的緊密讓兩人都感到疼痛，卻誰也沒有彼此停止施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