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明月歌聲碎,聽千裏、荷聲醉。淚眼看花花無情,諳不盡愁滋味。寂寞深宮,琴弦清冷,比紅顏憔悴。
書未催成心字毀,長亭道、恨難已。東風不解帶愁去,心事化為流水。夢斷殘陽,倚遍闌幹,淚雨凝珠碧。
——調寄《禦街行》壁高千仞的斷崖闊似平台,突兀地從葛覃山伸出南海。萬年不息的波濤日夜拍打著絕壁,將它削得平整光滑如鏡。
倦雨著黃昏,淅瀝瀝的細碎聲滴答在堅硬的岩石上,濺起碎玉屑散落紛紛,騰起陣陣水霧,迷離於山麓間遊走。連冷峻的絕崖似乎都沾染了絲絲溫情。
沐雨的少年跪在崖邊。黃昏的風卷起他單薄的衣角,也帶動一些碎片在空中遊動。少年全身都是被荊棘割破,劃開的傷口,大部分都已血肉模糊。零碎的衣屑與血肉相混,變成令人驚悸的暗紫色。
黃昏海崖的風凜冽而冰冷,衣衫襤褸的他卻似毫無感覺。臉上兀自帶著長途跋涉後的倦怠,更多的卻是木然。凝滯、呆板的目光,仿佛一具掏空靈魂的軀殼,或是一尊守望南海的雕像。
時間在靜默中流走,剛被暮色籠罩的海崖,轉瞬間已至破曉。月光黯淡,長庚星正為曙光作最後一次預告。驀的,呆跪一夜的少年發出一聲撕裂的慘呼,驚得樹林中貪睡的鳥兒紛紛掠起,而少年則從絕壁一躍而下,如一塊墜石,直墮入海。大海隻濺起幾點零星的水花,頃刻間便恢複平靜。俄而旭日東升,陽光普照,將海麵,山地俱染成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