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個兒祖母身子不適,聽聞母親去了法雲寺為祖母祈福,姐姐我因前個兒得了傷寒,未能同母親一起去法雲寺為祖母祈福,心裏難安,唯有在閨中抄寫佛經,望佛祖庇佑祖母,早日安康。因禮佛前需淨身焚香,故來晚了,還請大家見諒。”林惢心一臉愧疚之色,似對她的晚來也很是抱歉。隻是在她那抱歉的麵色之下掩藏的是一絲玩味的笑容。
前些日子祖母生病,張翠雲母女大張旗鼓的去寺裏祈福,卻沒有帶上她,無外乎就是想讓外人知道她相府大小姐是個不孝之人。既然重活一世,她定然不會再讓這對母女牽著鼻子走,更不會任由她們詆毀。
一切,從現在開始改變。她們想要詆毀她,她就讓大家看清楚她們母女的嘴臉。
果然,一語閉,下麵的貴女們便稀稀拉拉的議論起來。有的說,原來如此,有的說,看來之前是誤會這相府大小姐了。有的說,聽聞今日相府舉行賞花宴,為的就是方便周王世子和相府大小姐相見,而且今兒來的不隻是周王世子,還有周王世子妃。在這麼重要的日子,相府大小姐卻依舊為祖母祈福晚到,可見其孝心。
誰不知道周王世子周飛揚是不僅地位顯赫,還麵如冠玉,才華橫溢,氣宇軒昂。就都城裏的貴女,不知有多少早已芳心暗許。可就即便是這樣,相府大小姐卻不巴結,反而以祖母身體為重。反之,再看看同她站在一起的相府二小姐,穿的那叫一個花團錦簇,打扮的那叫一個妖嬈嫵媚。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兒周王妃和周王世子是來相看的對象是她呢。
下麵的議論落入林蕊華的耳裏,似一把重錘敲打在她心中一般。別人不知道,可她卻是清楚,她林蕊華就是打著周王世子周飛揚的主意,甚至還和母親商量了……想到此處,她那嬌俏可人的小臉上爬上一抹可疑的紅雲。
瞧著林蕊華先是憤怒,再是羞澀,再回想她今日會和周飛揚發生的那些齷蹉事兒,她也懶得再理她,側身繞過她,緩慢的朝著高位旁邊第二順位的位子走去。
察覺到她的離開,林蕊華才回過神來,忙收斂情緒追了上去,一臉嬌憨懵懂的說著,“姐姐,瞧您說的,華兒絕對沒有責怪姐姐晚來的意思。”
又來這一套,瞧著林蕊華那縮了縮的脖子,和那小心翼翼的口氣。林蕊心都懶得理她了。隻是優雅的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要是前世,她一定去安慰她這個好妹妹。可這一世,她怎麼看不出,她的這個好妹妹又想讓人誤會她平日裏在相府裏就是個囂張跋扈欺淩姐妹的主兒。雖然有些事情她可以直接用言語去戳破林蕊華的話語用意。可有些事情,無聲勝有聲。
她是相府的嫡小姐,更是長女。
雖然林蕊華的母親從小妾爬上了主母的位子,也讓林蕊華這個庶女成了嫡女。但,在都城這些貴女的心裏,其實是看不上這樣的人的,更是對爬上主母之位的小妾充滿鄙夷。如若不是相府勢大,很多貴夫人都不願意多和張翠雲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