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代驕子的捷報聲中，
可曾聽到，
那園丁的笑聲。
一、新星，在冉冉升起
1995年5月1日，又一個全世界勞動人民的節日。節日對絕大多數公民來說，是法定的休息日。人們闔家團聚，品嚐美味佳肴，盡享天倫之樂。或者走親訪友，談情說愛，高歌一曲，瀟灑起舞，就是街道也打掃幹淨了，到處沉浸在節日的喜慶氣氛之中。
大腦的“軟盤”中，早就取消了“節假日”這個概念的王根栓自然沒有在家中歡度佳節，一上班，他坐著那輛紅色向陽就直驅晉州城，來到南關某個院落，叩響了一扇破舊的門板。
門內“蜇伏”著一位青年。他身材頎長，麵孔白淨，高鼻梁，方口大耳，一雙明亮深邃的大眼睛。眼珠轉動起來稍稍顯得慢了一點，這是長期沉醉於某項藝術事業的結果。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使得他和一般鄉間知識分子相比又多了幾許文靜和儒雅。
說他“蜇伏”，有詩為證：
生來不與世俗同，
寧曆坎坷莫苟生。
待等男兒名得日，
定教人間滿春風。
題目叫做“明德之誌”。
有點像黃巢的“不第後賦菊”。不過，黃詩被統治者斥為“反詩”，這“明德之誌”則使我們從字裏行間感受到了作者那跳蕩不羈的火熱心靈和壯懷激烈、名揚宇宙的宏遠誌向。此詩出自一位初中三年級學子之手，時在1988年4月8日。
他叫曹欲峰。
可謂欲攀峰巔攬群山，願化春風暖人寰。當時此人並無甚成就，單就那種壯誌情懷，就足以令世人刮目、歎為觀止了。
然而，世俗中人總是以成敗論英雄的。在你一位弱冠青年，尚無建樹寸功，就“口出狂言”，“定教人間滿春風”，真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當時同學們乃至個別教師聞言，皆以其為“狂徒”也！
他們有他們的道理。
當時的曹欲峰，因患偏神經性頭痛，一周隻能上一兩天課。雖曾在全校240名同學角逐中成績名標第5，畢竟那是昨日黃花。誰也不會想象，就這麼一個“小病秧子”，還會“定教人間滿春風”呢！
曹欲峰輟學在家，並沒有停止求學的腳步。他天資聰穎，從小酷愛繪畫，文學細胞同樣非常發達，美術和文學的雙重天賦有機地在他體內繁衍生化著，使他15歲那年參加全鄉“故事大王”演講比賽，榮膺冠軍；爾後進軍縣城，隻因一段詩朗誦打了個磕絆，才屈居第三。他愛看連環畫，愛給小朋友們講故事，同時，更深深被書中的英雄人物所吸引，發誓要學“精忠報國”的嶽鵬舉，虎門銷煙的林則徐。
暫時不能讀書了，便將興趣轉向畫畫。泥牆磚壁，廢紙舊書全都成為他“用武”之地。“林衝雪夜奔梁山”、“劉關張三英戰呂布”、“薑太公渭水釣魚”……他畫了一幅又一幅，不倦不止，如醉如癡，直到夕陽燒紅了西天的雲霞，直到耳邊傳來母親的聲聲呼喚……
有所得必有所失。他中考落弟，非常遺憾地失去了升入高中的機會……
彼所失者，予所得也。正當曹欲峰雄心不改正在複習功課的時候，命運之神把王校長推到了他複讀的課堂。王校長含著親切的微笑，抱著對學生們的殷切期望，站到了曹欲峰麵前。
王校長那時還不是胸有成竹，更談不到穩操勝券，但是憑著對事業的忠誠，對成功的自信，當他站在同學們麵前時，他還是那樣鎮定自若。他娓娓而談，談職業教育對發展農村經濟培育技術人才的重要意義；他循循善誘，誘導這些“落弟儒子”“誌當存高遠”，不以暫時失意定終身；他高瞻遠矚地向同學們勾勒著職業中學的宏偉藍圖，表示學校將努力營造求學的最佳環境，保證大家即使考不上大學，也能學到一技之長。最後，他告訴同學們，職中今年開辦了美術班，喜歡美術的同學將優先錄取。
“上帝”被感動了。
曹欲峰曾經一度成為王校長的“上帝”。
王校長一席肺腑之言，如瀟瀟春雨沁入了曹欲峰心田。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人生的一個轉機。機不可失，必須牢牢抓住它，才能實現命運的轉變。
曹欲峰踏進了職業中學的大門。
六年以後，王校長叩響了曹欲峰的房門，再一次把機遇送到了他麵前。
屋內的曹欲峰正埋頭在一件稱做“飛天”的彩塑錦人的後期製做中。一位置於褐紅色長方型底座上的唐代仕女，雙臂微微舉向半空、仰首遙望著遠方，彩色錦衣裙裾飄曳，頭上絹花燦然，身上環佩叮當。曹欲峰手握毛筆，正往仕女頭部勾勒那櫻桃小口，他完全沉浸在藝術創造的靈感之中，竟然沒有聽到敲門聲。
王校長推門而入。映入王校長眼簾的是一個獨特的藝術世界：各種彩色布條堆滿了屋內的各個角落。已經製做好的各式各樣的錦人，整齊地擺放在北牆邊一條木板上麵。石膏、顏料、鐵絲、木板、畫筆、木工用具等等雜亂地擠在一起。西牆下一張鋼絲床上，堆滿了美術理論書籍和構思草圖……王校長看著這一切，不由被深深震撼和感動了。一時竟忘記了此行的使命，站在門口，不知所以。
曹欲峰從藝術世界被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張著沾滿顏料的手，抱歉地請王校長落座，並拿起屋角的一個暖瓶，搖搖，空的。他再次抱歉地笑笑，要王校長小坐，他去鄰居借借壺水來。
王校長叫住了他，對他說：“小曹，我是來聘請你的。”
“聘請？”曹欲峰這次的眼珠轉動得很快，可他依然想像不出自己一個23歲的青年會和“聘請”有關，而且來者正是他日夜思謀著要報答的恩人——王校長。
“是聘請！”王校長說；咱們學校又招了個美術班，有搞室內建築設計的，有搞服裝的。原來的美術教師教學無方，致使部分學生卷起鋪蓋回家了。明年這些學生就要參加高考，現在我們急需美術教師。學校決定，聘你去職中執教。
“我，行嗎？”曹欲峰看著老校長的臉。
“行。”王校長聲音非常肯定。“你的彩塑錦人在河北省博物館搞過展覽，河北電視台為你拍過專題片。再說，你在學校時就是尖子生嘛！我們相信你，準行！”王校長說罷，伸出一隻寬大溫暖的手。
“隻要學校信任，我一定把學生教好！”
曹欲峰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王校長那隻信任的手。一股暖流，從心底湧起，在周身蕩漾開來。
入夜，曹欲峰躺在小床上，望著窗外奔逐的雲朵，在職中求學以及以後流浪學藝的歲月又剪輯在一起……
六年前，開學第一天。學校要搞開學典禮，請晉州市教育局有關領導光臨，要各班推舉學生代表，表示求學的決心。班主任李金長老師把這個意思告訴了同學們。大家心頭馬上敲起了小鼓，既為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躍躍欲試，又因為沒有臨場經驗而忐忑不安。
曹欲峰站了起來：“李老師，我去！”
“噢？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去，準備講些什麼？”李老師用愛撫的目光鼓勵著這員小闖將。
“我在初中就代表學生講過話，我還一直擔任學生幹部，我準備代表全班同學感謝學校給我們提供了學習的機會，我們要努力學習，奮勇拚搏，報答校方的關懷，畢業後報效祖國！”
“好！”曹欲峰一番話語，博得了李金長老師的讚許，更倒博得了全班同學熱烈的掌聲……
在求學的歲月裏，不管是上文化課，學習文史地和外語，還是上專業課，學習素描、色彩和國畫，曹欲峰都是專心致誌，勤學苦練，各門功課成績都是名列前茅，成為美術班首屈一指的高材生。
曹欲峰不光成績優異，尤以良好的道德品質，勇於同壞人壞事做鬥爭而出類拔萃，名聞一方。
一天，一個社會上名叫“夜來愁”的流氓趁學生們不在教室，溜了進來，在女生賈某的書中夾了張紙條。要該生當晚7時30分，趕到農場的小樓，“在那裏等我！有要事相告！”並說如果張揚出去，“有你的好看！”
此前，這個小流氓多次脅迫該生同他“談戀愛”，雖屢遭拒絕，終“色心”不死。因此，下了此道“最後通牒”。
賈某將此事告訴了曹欲峰。
“抓住他！扭送到派出所！”曹欲峰同班上其它幾位男幹部一商量，做出了決定。曹欲峰並將此事報告了校方。王校長立即表示支持。他組織了十來位男教師，準備夜晚行動，和學生一道，抓住這個色欲熏心的家夥。
夜色悄然降臨了校園。
飯後的師生們按部就班地走進教室，開始了晚上的課程。
曹欲峰率領幾個男生，拿著鐵棍、鉗子，悄悄埋伏在小樓門後，觀察動靜。
剛到七時，“夜來愁”就出現了。他以布蒙麵，鬼鬼崇崇地溜進了小樓，剛要蹲下來，曹欲峰吼了一聲“抓流氓！”就率先撲了上去，與那家夥扭扯在一起。其它同學幫著把那人摁倒在地。不期那家夥勁大，一個鯉魚打挺拱了起來，嘩啦一聲將門板撞碎，奪路而逃。曹欲峰率眾在後緊緊追趕。那家夥狗急跳牆。噌一下子躥過牆頭鑽進青紗帳裏。這時離預定時間還差10分鍾，當教師們聞聲趕到，小流氓已經逃之夭夭……
雖未抓獲“夜來愁”，此事傳開，周圍百姓無不拍手稱快。同時，震懾了社會上一些蠢蠢欲動的歹徒。職中的教學、生活秩序逐漸走向正常。曹欲峰在學生中的威信也越來越高。適逢選舉學生會主席，曹欲峰以絕對多數票當選。在眾多投讚成票的學生當中，有一名女生悄悄地紅漲著臉孔，將選票送到主席台上，向那位坐在學生中間的“領袖人物”投去了敬慕的目光……
決定命運的高考來臨了。曹欲峰以紮實的美術功底通過了專業課資格考試，文化課取得228分，超過220分的建線。曹欲峰報完誌願，就回到家中。去靜候佳音。
曹欲峰再次名落孫山。
這第二次打擊，比第一次要沉重得多。中考落榜情有可原，這次高考他可是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嗬！十年寒窗，高考一搏，跳過了“龍門”，就將永遠告別黃土地，乘東風而直上青雲。高考落榜，則無疑意味著學業將畫上並不圓滿的句號，從此，投身社會生活的激。
當然，還可以複習。
如果，曹欲峰“活動”一番，那麼，進入高等學府，他還是具備了起碼的資格的。
曹欲峰就是曹欲峰。他說，考過了，我今生不悔。雖說沒有錄取，並不證明我不行。我學的是美術，考的是美術，這輩子似乎注定要同美術結下不解之緣了。那我就搞美術吧！高考並不是衡量一個青年的惟一尺度。落榜不能喪誌。人生的道路還十分寬廣而漫長，隻要舍得付出和投入，金子遲早總會閃光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1992年秋天的一天，曹欲峰隻身來到晉州長途汽車站，他以無比眷戀的心情遙望著母校的方向，在心底默默地說：再見了，王校長，再見了！老師們！這時，一股難言的壯誌未酬的悲愴突然襲上心頭，那決不輕彈的男兒之淚悄然而落，溶進腳下的黃土……有傾，曹欲峰猛然回首，抬抬胳膊，揮去了腮邊的淚水。聳聳肩膀，將一幅草綠色帆布畫夾牢牢背掛在稚嫩的脊背，兩手緊緊握著畫夾的背帶，望著西天落日，低聲吟誦起剛就的詩作：拜別鄉關父母親，雙眼迷惘未見痕，熱血男兒誌四方，豈為別離多傷心，隻把叮嚀牢記住，歸來定要藝在身。吟罷，邁步登上了西去的汽車。
“風蕭蕭兮易水寒”，誌士此去兮何時還？
在石家莊，曹欲峰投身一所美術學校，刻苦學習。這天，他背著畫夾，正往學校走去。路旁一位老人叫住了他：“小夥子，我看看你畫的東西，好嗎？”
曹欲峰一愣，打量了一下這位老人：一身樸素的衣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深邃的目光之中似含著幾許讚許和期冀，不像是抱有什麼惡意的人。於是，他走上前，取下畫板，遞了過去。
老人仔細地翻看著他的習作。完了，沉吟道，畫得不錯，很有基礎。年輕人，你願意看看我的作品嗎？嗯，對了，我是東北撫順的一位民間藝人，我叫周玉章。也是畫畫的。
一聽說是畫畫的，曹欲峰馬上來了興趣。“走，請帶我去看看。”說罷，他跟著老人來到一家旅館。進屋一看，眼前頓時大放光明，如同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各色各樣的絹人放在床頭，形態逼真，栩栩如生，要不是隻有盈尺大小，恐怕和真的一樣呢！“這是你做的？”曹欲峰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問道。
“嗯，”周老藝人頷首而笑。“喜歡嗎？”
“喜歡！”
“想學嗎？”
“當然！”曹欲峰捧起一位絹人，反複摩弄著，愛不釋手。
“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到老家去學藝。”
“真的？”曹欲峰喜出望外。
周老藝人再次頷首微笑著答應下來。並告訴他已經招到了三個學生，連他共是四位。
曹欲峰回家拜別了雙親，帶著心愛的畫夾，背上小鋪蓋卷，和其他三位青年一道，跟著周玉章趕到了撫順……
那是一段怎樣的歲月啊！曹欲峰在床上翻了個身，將兩手壓在腦後，眼睛盯著黑幽幽的屋頂，再次陷入往事之中。
每天，他和師兄弟們要輪流做飯，打掃衛生，侍候師傅飲食起居。這一切完成了便開始在封閉的房間中做著單調重複的工作。或是打磨一支手，或是加工一個頭型，或是為師傅拿剪子遞布料……在這種遠離家鄉、遠離父母的環境中，曹欲峰硬是靠著對藝術的執著追求，靠著天資的靈性、悟性，抓緊工餘時間一點一點琢磨，一個部件一個部件練習，開始走進了藝術的宮殿。半年多時間過去了，同去的夥伴因為忍受不了惡劣的環境及師傅的嚴厲和苛刻，紛紛離去。隻有曹欲峰一人還在那裏堅持。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去，春天終於姍姍來臨。有了新來的師弟接替，曹欲峰辭別了周師傅，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他在晉州城裏南關租了一間小屋，又上街購來布料、珠寶、首飾、木材和一應繪畫工具，然後，開始潛身鬥室，爬在案頭，進行他的藝術實踐。
曹欲峰創造性地借鑒天津泥人的彩塑形式，融和北京絹人的著裝方法，作品頭部用彩塑完成，身體則如絹人那樣著裝。使泥塑藝術與絹人藝術有機地溶為一體，從而更富內涵和神韻，人物形象更加生動，逼真。他取材於民間傳說和神話故事，開始製作“老壽星”、“財神爺”、“孫悟空”等一些大眾喜愛的藝術形象。反複捆紮身架，細心縫連衣裙，認真描繪表情，不滿意就拆毀重來……終於，第一幅作品誕生了。他將之命名為“彩塑錦人”，裝在盒裏，帶上它跑到文化館請杜雙銀老師指教，返回來細心揣摩，反複修正。餓了，泡袋方便麵；困了，歪在床頭打個盹兒……從夏到秋，從冬到春，他全部身心沉浸在藝術創造的興奮裏，孜孜不倦，刻苦追求……真是“三分春色描來易，一看傷心畫出難”嗬！
1994年的春光為奮進在藝術之旅的曹欲峰照亮了道路，在一派鶯歌燕舞之中，他帶上五十多幅作品，來到了河北省博物館，應邀進行為期5天的彩塑錦人展覽。參觀的人們對這種新奇大膽的藝術嚐試給予充分的肯定，紛紛鼓勵曹欲峰幹下去！《河北日報》進行了報道，盛讚彩塑錦人獲得成功，熱情地歌頌了“錦人之父”——曹欲峰艱苦創業奮勇登攀的精神。曹欲峰名滿省城，彩塑錦人開始走向藝術的殿堂。
接著，曹欲峰又北上正定、保定，在榮國府、總督署進行了成功的展出……
……
想到這裏，曹欲峰再也抑製不住感情的潮水，他一躍而下，打開燈，找出美術理論書籍，悉心總結著自已的經驗教訓，在筆記本上寫下了第一章教案。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回顧成長曆程，是職中改變了我曹欲峰的人生道路，沒有職中就沒有我曹欲峰的今天！我要以十倍的努力和百倍的熱情來回報自己的母校，——藝術的搖籃！
5月2日，曹欲峰站在了母校的講壇上，站在了人生第一個成功的峰巔。這一戲劇性的五彩鏡頭不僅為曹欲峰十年坎坷劃上了一個閃光的句號，更昭示他新一輪的拚博又展現在眼前。人生之舟，不就是在這一浪接一浪的波濤中推進向前的麼！
曹欲峰初試成功，不僅贏得了社會的承認和人們的讚譽，而且深深牽動了王校長和職中教師們的情懷。他們深知，小曹的路還很長，很長，失意時不卑不餒，固然可貴；成功時不驕不躁更為難能。王校長找到小曹辦公室，諄諄告誡他要再接再勵，登攀不止，在搞好教學的同時，繼續藝術探索，使作品係列化，向更高的目標衝刺！
曹欲峰望著老校長充滿深情的目光，堅定地點點頭，兩個手掌漸漸握攏成拳。他沒有慷慨激昂地來一番豪言壯語，而是將領導的囑托、師長的叮嚀化做了巨大的精神驅動力量。他每天上完課程，就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藝術世界，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他選擇了中國曆史上百名愛國賢臣做為創作對象，要搞一套《中國一百賢臣》係列，決心用自己的藝術之手去塑造心儀已久的民族英雄。張良、蕭何、諸葛亮、魏征、班超、文天祥、鄭和……跨越曆史三千載，選取賢臣一百位。他要搞一次大製作，爭取再度一鳴驚人。
小曹的學識和品質曾經贏得過一位姑娘的傾慕，她在那次學生會主席的選舉中曾投下自己充滿愛心的一票。小曹的成功和遠大誌向更促使她下定決心，走到小曹身邊。她就是王喜陳，曹欲峰在職中美術班的同學。
也許是天意，也許是緣份，也許月下老暗牽紅繩，這天曹欲峰沐浴著美好的春光，到晉州布匹市場采購布料。恰巧，與喜陳姑娘邂逅相遇。他向喜陳姑娘談了關於一百賢臣的構思，心有靈犀的喜陳姑娘馬上表示願意鼎力相助。這樣，喜陳姑娘就趕到了小曹住處，曉來暮歸，幫助曹欲峰裁剪、縫紉、描畫、製作。一邊工作著，一邊交流一些關於人生、事業、愛情、藝術的思想。日積月累，耳鬢廝磨，兩顆酷愛美術的心靈在撞擊，在試探，在接近，在溝通……終於在1995年秋季的一天，喜陳姑娘撲進了錦人之父的懷抱。曹欲峰和王喜陳在眾位親戚朋友的簇擁之中，走進了新房，結為一對藝術伴侶。
愛人的加盟，提高了“百名賢臣”創作的速度；愛情的力量，更激發著曹欲峰創作的熱情。兩人比翼展翅、雙宿雙飛，在教書育人和彩塑錦人的天空，盡情地自由翱翔！
荏苒之中，1996年高考來臨了。曹欲峰帶領自己的弟子18個，趕赴石家莊，參加專業資格考試。結果，70%考生過線，其中6人被邢台職業技術學院美術裝潢專業錄取，5人被該學院服裝係錄取。
曹欲峰沒有實現的升入大學的願望，曹欲峰的弟子實現了！當學生將錄取通知書捧給他們曹老師的時候，這位自學成才的青年教師，這位名馳海內的“錦人之父”，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了！望著那金光閃閃的通知書，他的視線漸漸模糊，心潮再次澎湃難平……
回到家中，他將這一喜訊馬上告訴了愛人。愛人扔掉了手中的針線，和曹欲峰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1997年3月28日，《石家莊日報》都市周末版一版頭條位置，刊發幾記者王慶芳采寫的“本報獨家報道”——《錦人之父》，大幅壓題照片和幾幅彩塑錦人照片向世人展示著曹欲峰的藝術成就。記者在文章結尾之處寫道：……經過兩年多的努力，在香港回歸前夕一百賢臣係列終於完成了。4月份，小曹的百名賢臣彩塑錦人將在省城展出……
消息通過新聞媒介，迅速傳播到四麵八方……
曹欲峰再一次獲得了成功！
曹欲峰再一次成為新聞人物：展出成功後，《人民日報》海外版，《光明日報》，《廣州日報》，《羊城晚報》，《石家莊日報》等全國十餘家新聞機構，均對展出及彩塑錦人做了專題報道，曹欲峰被共青團晉州市委命名為晉州市首屆十大傑出青年，被河北省輕工業廳，河北省文聯，河北省民間工藝美術大師評委會等單位聯合授予“河北省民間工藝美術家”榮譽稱號，被中共河北省委台灣工作辦公室宣傳處聘為“河北省對台宣傳和涉台教育宣傳員”……
一顆璀燦的藝術新星，在升起！
二、問天下誰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