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搶宅(2 / 2)

叫聲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從懷裏掏出一塊布把紅玉古鐲包好,再放入懷裏,這才轉過頭來看我。我後退著,口中卻不知不覺的說了一句:“還我鐲子。”

話剛出口,我便立即掩住口,我這是怎麼了?為了一隻鐲子?此刻不是性命比鐲子更重要嗎?難道我怕沒有這個鐲子我就不能走出這個夢境嗎?一時間亂七八糟的念頭充斥滿腦。

那人看我一眼並不說話,隻是做個手勢,讓人把含香帶走,似乎他是這些人的頭目,方才那些人叫的寨主估計就是他吧。

眾人散去了,屋裏隻留下我和他,和滿屋的狼藉。

我壓抑著心裏的恐懼,直念老天和我開玩笑,怎麼入個夢,也這般的真實。

沒有敲門聲,沒有電話響,沒有一切可以把我從這個夢吵醒的東西。不知怎的,我心裏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害怕的是,不知道會遭遇一起什麼樣的災難,期待的是,會不會突然有人冒出來救我。這個夢,會不會與宋詞說的一樣,最後成了他的妻?可這個人明明不是宋詞呀,除了,除了聲音很像。我怎麼會想到要做宋詞的妻呢?我的臉不覺燒了起來。

門吱呀的一聲被風吹開了,我回過神來,才發覺那個山賊頭目饒有趣味的看了我很久。

“不,不要殺我。”話剛出口,我就想一把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跟什麼呀,這台詞未免太過老土,也顯得我太貪生怕死了吧。我記得自己在腦海明明想的是另一句:你不要過來,要不我就咬舌自盡了。怎麼出口就換了這樣一句,可我的真想不出,如果在那個年代,一個嬌滴滴的富家美貌少婦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是如何反應,當場撞柱自盡嗎?還是真的咬舌自盡?可是,我畢竟不是她,又怎麼能輕易幫人結束生命?究竟她是不是我還有待考證,我可不想這樣輕易放棄生命。

正胡思亂想間,那山賊頭子走過來,突然一把將我攔腰抱起置於肩上,我掙紮對他拳打腳踢並拚命叫喊:“放我下來,救命啊……”

很快我就發現一切無濟於事,這人皮厚肉厚,我的繡花拳腳似乎對他隻是在抓癢癢,而門外的庭院一片狼藉,偶爾見一些人閃過,也是象正背著我這人一樣的打扮,想必,家丁們早跑得差不多了。我並沒有看到想象中血流滿地的場麵,甚至於一個屍體也看不到。

我又羞又氣,並有些屏息的絕望,難道這次入夢,就要照事件一直發生下去嗎?這究竟是夢還是從前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他到底想帶我到哪裏?這一刻,我開始相信一些我以前從不相信的事情,俾如說輪回。隻有這樣,我才能解釋一切在我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山賊頭目似乎對我停止叫喊和掙紮並不以為意,或許是他搶慣了民女?我的念頭尚未落下,就發現自己被放到了一匹馬上,而他飛馳上馬,緊緊地環過我的腰抓起馬繩,隨著“駕”的一聲,馬飛快的奔馳起來。我聽到遠遠的身後有追趕捉拿山賊的聲音,不知道是遲來的官兵還是鄰近見義勇為的人們,隻是從未騎過馬的我,已經想不到太多了,因為一陣陣暈厥洶湧的襲來,在撒手放開馬鞍的同時,身子軟軟地向右側倒去,在我暈了過去的最後一刹間,我感覺到那人急促拉馬地動作和他口中一句低沉的咕嘟:“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