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遺地(1 / 2)

戰爭毀滅了一個文明,戰爭也創造了新的文明。

不知從何時起,夜色已不再是單純的黑色。

夜幕下,穢濁的空氣在空中蔓延,緩緩地在空中飄移著。

汙穢的積水一滴一滴的流淌著。到處都是腐臭的汙水。即使是在夜幕下。這些汙水也會發出慘淡的綠色熒光。光亮了周圍一小片地方。與它那令人無法忍受的肮髒相比。汙水積聚成的汪汪水潭中。破舊的衣物以及不知是什麼人急匆匆忘了帶走的包裹,各式各樣的髒物或漂浮著亦或者沉澱在汙水潭中。

夜色下的世界,處處映射著慘淡的綠色熒光。

這樣的地方,它被叫做廢墟。也可以稱之為死亡遺地。戰爭侵略了整個大陸。這樣的死亡遺地,同樣幾乎遍布著整個大陸。

一條黑暗的小巷中,一個全身都在灰色長袍中包裹下的人,低著頭,根本看不清麵孔,但是從那身材看來,是一位十多歲的孩子。黑巷中,那個灰袍的身影動了動,低垂的頭慢慢的抬起,從灰袍中抽出一柄黝黑的長劍。這柄長劍在夜色中幾乎難以分辨,隻能模糊的看出是一把五尺長劍,劍身並沒有任何修飾。即為普通。他抬了抬眼皮,認真的看著這柄劍。歎息道:“又是紫月,這個世界究竟何時才能讓我完全接受。”

他拍拍身上的汙穢物,站起身來。望著即將升起的太陽,眨了眨眼睛。

炙熱的陽光正在穿透著灰色的雲,灑落在這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大地上,偶爾會有強風吹動著,讓這混濁的空氣稀散開來。

咣當、咣當!陣陣嘈雜的噪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一群人流全力的奔跑,不時踩踏著汙水,讓空氣中的氣息更加難以讓人忍受。

“今天的活不多,都給我站好了。別擋著我。讓我科塞爾看看還有幾個想去狩獵魔獸的家夥。”一個四十來歲的老頭提著自己的武器叫道。

周圍立刻有是幾十個人散開來,離著中年男人十米遠的地方。似乎在哪裏有條無形的線,讓他們不敢再靠前。

科塞爾早就看慣了這些在死亡遺地生活的人,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身上穿著一件完全被魔獸爪印布滿的鎧甲,內裏是一件普通的粗布衣,下身是條粗布長褲,捆綁著布條,腳下著是套上了一雙長長的高腰靴子。跟周圍那些穿著破舊衣物長袍的人相比,科塞爾完全就是一個統領,他也的確傲慢的像個國王。在他胸前別著一個銀色的徽章,徽章的背景是兩把交叉的雙劍。數以百計的目光不時的落在徽章上,有畏懼,有羨慕,更多的是貪婪。

麵對這些野狼,科塞爾根本就沒感到害怕,他站到一張木質的桌子後麵,從手上把武器種種的扔在案台上,傳來一陣陣嗞啦聲,扯起嗓子厚道:“老規矩!能使用鬥氣並自己攜帶武器的站出來。便宜你們這些兔崽子了,今天在外麵發現一些連階位都沒到達的魔獸群。就看你們誰能活下來了。都別擠,一個一個來。”

這些人早就知道規矩了,排好隊伍,一個一個走到木桌的麵前,科塞爾像是看死人一樣,掃了他們的體格、武器。隨口吩咐著:“你可以,一會跟著我!”或者是“你去送死,我都覺得便宜了魔獸。”

得到許可的流民立刻小跑步的奔向科塞爾的後麵,但是也依然是在十米之外。抖擻著自己的武器。看著其他的人的裝備。與其說裝備,不如說是一堆木板、鐵塊隨意的捆綁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我不行!”一聲悶雷似的咆哮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回來。一個極為強壯的男子用力的捶著木質的桌子,科塞爾咆哮著。

科塞爾去除一塊幹淨的手帕,慢慢擦著噴到自己臉上的口水,向男子左胸下的潰爛指了指,慢慢地道:“你的傷口已經潰爛了,讓你去戰鬥,無疑是去送死,你能揮出幾次武器?”

“我能戰鬥,我要食物,我孩子和妻子要養。”男子根本沒有仔細聽科塞爾說些什麼,隻是不停的咆哮著,將木質的桌子捶碎一地,跟著掉落的也有科塞爾的武器,一柄寬大的鐵質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