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了之後,一頭鑽進了泡沫如雪的水裏,然後又鑽出來。嘴裏說著:“一支筆怎麼穿進牆來的,見鬼了。”
原來她看見的是審判之筆,不是看見我,我下意識地把審判之筆放在地上,女孩起身我立馬閉上了眼睛,非禮勿視啊。我感覺她撿起了審判之筆,我睜眼的時候,她拿著審判之筆,也有浴巾遮身。
我走過去把審判之筆扯進了浴缸,她嚇得退後了幾步,我清洗著審判之筆,在她的眼裏隻可以看見審判之筆在遊泳似的。
洗完了筆,我蘸水,在浴室的鏡子上寫著:“你家的胡同,有一個人被狗咬傷。”
女孩翻了白眼,“啪”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暈厥了過去。得了,本想借助力量就我自己,我居然忘了,常人見到非尋常景象,神經是受不了的。我隻好穿牆出來,可是地上隻剩下一隻死狗,我的軀殼不見了。
我在原地哭了起來,仰天大喊:“範童楠死了,現在陳定澤又死了,天理不公啊!”
我不是人,又成了鬼,該飄蕩去何處?何處是我家?眼淚不像下雨,如果像的話,我的淚水一定是簌簌飛舞的。就在我傷心欲絕肝腸寸斷的時候,一個詭異的笑聲傳來,我看見了我的軀殼。
他站在我的麵前說:“原來你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你長得和他一點也不一樣。”
“把我的身體還給我,我是合法使用的。”我咆哮著。
他笑著說:“我也是合法使用的,你都可以借屍還魂,為什麼我就不能。”
我揮舞著審判之筆說:“我是遊走在陰陽兩界的判官,除了我誰也不能違法天理循環。”
他又笑了,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嗎?”
我喊道:“我做的是正義的事,而你的害人的,所以你不能。快把身體還給我。”
“好啊。”他指著我,“你跑到街上說你是陰陽判官的正義之士,有人信你,我就還給你。”
“你......”我活著怕他,死了沒什麼可怕的,“現在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別逼我出絕招,我會讓你永世不得超生。你最好束手就擒,我還可以法外開恩,讓你輪回轉世重新做人。”
他看著我說:“不是我不屬於這個世界,現在是你不屬於這個人間,你也死了,你不要忘了。”
我黴有口才,始終辯不過他。
“我再問你一句,你還是不還?”我咬牙切齒。
他笑的很輕蔑,“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陰風陣陣,吹起了地上的垃圾,寒氣在四下擴散。我沒有這個能力,是那腐屍的力量。
他說:“我修行千年,而你呢?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少廢話,出招吧!”我大不了再死一次。
“我吞了你。”他張嘴吼著。
我的魂魄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著,我不動腳卻被吸著走,剛要到他的嘴邊,牛頭馬麵出現了,他們鋼叉打在我的軀殼上,男鬼從我的軀殼滾了出去摔在牆上。
牛頭厲聲說:“畜生,還不快束手就擒。”
男鬼看到牛頭馬麵,當場嚇傻了,他跪在地上,抱著頭喊道:“饒命啊!饒命!”
我哭著說:“該死的,你們才來幫助我,我都死了,現在怎麼辦。”
馬麵說道:“判官大人,您可以還陽了,您還沒死,隻不過是魂魄被嚇了出來。”
男鬼喊道:“天理不公啊,他為什麼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牛頭的鋼叉打在男鬼的身上,“混賬東西,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敢這麼質問我們。快快隨我們回去上刀山下油鍋吧。”
毫無疑問,我又還陽了。男鬼被抓走了,地獄之門為他敞開了,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就是天理。
剛還陽我就很激動,然後想到那個女孩子可能還暈著,我情急之下撞了一下牆。天真的以為,我還有穿牆的能力,冰冷的牆壁,讓我的額頭多了一個小籠包。疼得我哀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