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當今帝上胞姐平陽公主府外,一條狹窄的巷弄靠著公主府的後牆而建,這正是公主府上家奴的聚局地。靠近巷弄東頭的一間低矮平房裏,一名女子臉色蒼白,焦急地在屋內跺著小碎步。
不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男子大步走了進來。見男子開門進來,女子一把拉住了男子的手,“弟弟,你可回來了。”女子臉上的焦急更甚,聲音帶著隱忍的哭腔。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平陽公主府上的女奴衛少兒,被她稱作弟弟的則是公主府上的馬奴衛青。
“怎麼了?阿姐,何事如此焦急,竟托劉大娘叫我立刻回來。”衛青一路跑回來,口中還喘著粗氣。
衛少兒淒楚地看著自家弟弟,“弟弟,你一定要幫幫阿姐。我……”
衛青看著一項沉穩的阿姐竟慌亂至此,也有了不好的預感,仍撐著將衛少兒扶到桌旁坐下,口中安慰道:“阿姐,別著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一串淚珠滾落,讓她本就清秀的臉龐顯得更加楚楚可憐。“弟弟,我……對不起爹娘,我讓爹娘失望了。”
衛青與衛少兒雖為同母異父,但衛青在父家不得喜,亦常被家中兄弟姐妹欺負。回到母親身邊後是三位阿姐照顧長大的。長姐性格冷清,次姐衛少兒和三姐衛子夫俱是性情溫和之人,三人同為平陽公主府上家奴,關係自然更加親密。
看著堅強的衛少兒竟落淚痛哭,衛青連忙上前為她拭淚,“阿姐,你別哭,先和弟弟說到底怎麼了?我們一起想辦法。”
聽了弟弟的話,衛少兒的淚落的更急了,她怎麼能那麼糊塗,聽信了那人的花言巧語,以身心相托付,落得如今這副田地。
衛青見自家阿姐落淚不語,更加焦急,“阿姐,你倒是說啊,究竟發生什麼事啦?你是要急死弟弟嗎?”
衛少兒轉頭避開了衛青的視線,咬咬牙低聲說道:“我……懷孕了。”
衛青隻覺得一聲驚雷在腦中炸開,怔怔地看著衛少兒,“阿姐,你……說什麼?”
衛少兒蒼白的臉上淚流不止,她胡亂地用衣袖擦了幾把,才又開口道:“我懷孕了。”
衛青瞪著通紅的雙目,“是誰?是誰欺負你了?阿姐你和我說,我定要殺了他為你報仇。”
衛少兒這會兒也顧不得哭了,連忙拽住弟弟,“弟弟,你別衝動。是我……我自願的。”
衛青不敢置信地看著衛少兒,“阿姐,你怎麼這麼糊塗阿!”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錯啦!可是我現在該怎麼辦?”任衛少兒平時再堅強,遇到這樣的事也會手足無措。
衛青畢竟是男人,初時震驚憤怒,這會兒已冷靜下來。“阿姐,你別著急。那個男人呢?他可說何時迎娶阿姐?”
提到那個男人,衛少兒本來止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他……他一聽說我懷孕了,就再不肯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