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雋幽幽地開口,“那中了未長成的蠱,會怎樣?”
“會…會……”曲陵躊躇著,怎麼開口都覺得十分殘忍,幾乎要哭出來。
柳見寒突然開了口,道:“我來說吧,為長成的蠱蟲更為凶狠,且會以飼蠱人的身體為養料,在長大的過程中,不斷地蠶食,分泌毒物,逐漸拖垮飼蠱人的身體。因為是完全將飼蠱人的身體作為巢穴的,又有飼蠱人的身體做養料,所以根本不可能將其誘出。”
“意思就是中了就根本沒有活路了,隻會被這樣慢慢的拖死,對麼?”陸九心下一涼,眼裏皆是升騰而起的霧氣。
曲陵卻是添了一句:“在死前,蠱蟲會驅使著飼蠱人,去找下一個巢穴。因此通常與之親近的人,便會是下一個飼蠱人。此法過於殘忍,五毒教早在數百年前嚴令禁止此術,並極為鄙視這種行徑。”
陸九直接拿了容雋的驚雀,道:“借來一用。”
周圍人皆是一驚,柳見寒開口製止了她,“你不必去了,曲陵已經將他殺死了。”
“那我去鞭屍。”陸九並未回頭,眼中噙著淚水,皆是仇恨。
卻是容雋一把將人拉回來,奪過刀,便把陸九抱在懷裏。眼見懷裏那人,不停地掙紮,眼淚不停的落,非要去五毒總壇。
“所以,劉越玲他是知道了這蠱蟲的害處,也知道了自己沒得救了,所以選擇離開的?”容雋問道。
曲陵開口道:“大概是她不知從誰口中聽到的。”
兩指將懷裏不停掙紮叫罵的人點暈,放到曲陵懷裏,容雋緊接著又上了木屋,正對著躺在那搖椅上的容淵,道:“怎麼,打算就這麼在這裏過一輩子嗎?”
容淵隻靜靜的躺在椅子上,並沒有回答。
容雋蹙著眉,看他不慣,直接伸手將人拉起,卻是那人竟運起了千劫手,胳膊上瞬間的刺傷,叫容雋鬆了手。容雋一驚,眯了眼道:“她是為了不傷害你,才離開的。見你如今這般模樣,怕是該失望透頂吧。”
容淵的眸子終於有了些焦距,不那麼空洞,開口道:“十二天了,加上今天,她消失了整整十二天了。”
容淵頓了頓,繼續道:“如今怕是該死透了吧?本就快撐不住了,我本想著先借武宗的陽剛內力吊著,帶她回霧靈穀去,就在武陵山上,也好做打算。那幾日我為著她求東告西,想破了腦袋。甚至想著大不了我廢了這一身的功力,再重新練個陽性內功,武宗大師都同意到了武陵山幫我廢去內力,收我為徒了。她倒好,幹脆不治了,一走了之……”
容淵的眼裏哪怕一滴淚都沒有,仿佛已經流幹了。
看著他的模樣,容雋當機立斷,快速伸手點了他的穴位,將人背起,便下了樹屋。
“走,先去你的太別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