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熊耳嶺。
三間破舊的茅草屋內,住著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的滿頭銀發,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
少的二十來歲,非常精壯,正在劈柴。
老人抬頭看了看天,估摸著今年的這個冬天將會特別地漫長。
“小玄子,多劈點柴火備著,今年封山的時間可能會很長。”
少年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老人的話,因為老人的話,有時候比天氣預報都準。
老人叫田九九,是那個少年的師傅。
那個少年叫葉玄,是田九九從小收養的孤兒。
他們二人在這熊耳嶺上一住就是十八年。
在此之間,他們二人從來沒有離開過長白山半步。
老人懂點醫術,靠著一塊“婦科聖手”爛牌子在十裏八鄉混得還不錯。
不過,看婦科的男醫生,有時候不免會引起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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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雪很大,風也很緊。
師傅外出會診遲遲未歸。
這樣的事情雖然很稀疏平常,可是,這一次葉玄卻莫明地感到了一絲不安。
因為在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從師傅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反常的神色。
更重要的是,他每次出遠門都會帶上二虎,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
以前,葉玄也經常聽老家夥半開玩笑地說:“如果有一天他突然間消失了,就是被某個小寡婦給拐跑了,他要葉玄一定要學會照顧自已,不要去找他,因為他也找不到他。”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
不過,葉玄相信,以他師傅在十裏八鄉的大姑娘小媳婦心裏的地位,還真保不齊會出現這樣的事。
要不然的話,這“婦科聖手”的牌子能是亂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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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將擦黑,仍然沒有師傅的影蹤。
葉玄就在想,難道說,這個老東西真的是被某個小寡婦給拐走了?
想想師傅平時的那副德性,葉玄認為這種可能性真是太大了。
而且他師傅直到今天才被某個小寡婦給撩走,也算是破天荒了。
你們可以在熊耳嶺這一帶打聽打聽,上至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下到十七八歲的黃花大姑娘,哪一個沒有被這個老東西給撩過。
如果不是仗著他還有點功夫,這十裏八鄉的雄性們早就把他的骨頭給拆了。
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葉玄不知道,田九九這個老東西上輩子到底是個什麼妖孽,都活了一百二十多歲了,胡子都白了,身體還那麼健朗。
每每遇到山溝裏的小媳婦們,都要跟人家開個葷段子。
“狗蛋他媽,狗蛋他爹又沒在家啊?要不要試試我的功夫啊?”
“喲……,他花嬸,你這屁股可是越來越圓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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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就這樣的一個老不正經,能在熊耳嶺這一帶落下什麼好名聲嗎?
一句話,這個老東西的名聲在熊耳嶺這一帶算是壞透了。
“老流-氓”這個稱呼,他這輩子恐怕都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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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