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殿上響起了長長的尾音,儲月宮太監急促的腳步到殿前。
陳王將朝廷百官移於儲月宮正在議意這關係到陳國存亡的重事,這一聲長報仿佛能激起眾人臉上的難色。
“準。”陳王衝太監揮了揮袖。
“稟大王,殤軍已攻破蔚陽城門,城門淪陷!”太監說完,半爬在地麵,緊咬著唇,努力的抑製住快要落下的淚珠。
王後倒吸一口氣,手不由的顫抖,耳邊縈繞著那句‘城門淪陷’。
陳王看了王後一眼,緊緊握住她的手,夫妻雙雙看向月姬公主,海月雲。
海月雲此時在殿下首席端坐,她的情緒抑製的很好,若換了一般人,隻怕已經慌張哭鬧了,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殿下太監,問道:“分別突圍的十八位信使,可有一人成功?”
太監趴在地麵,豆大的淚珠在聽到海姬公主的聲音後,再也忍不住滴落在地麵,悲傷的搖著頭,說道:“稟月姬公主,十八位信使皆斃命於殤軍手中,消息,消息放不出去。”
此時,宮門外響起了陣陣巨響,是殤軍在東南西北四門分別猛烈撞擊宮門所發出的聲音。
眾人臉色大變。
“報……”拉長的聲音又一個太監慌張請湊。
“準。”
“殤軍揚言,戰可免,隻要月姬公主一人,做,做殤國皇妃。”越到後麵,他的聲音越細不可聞。
陳王畢竟是一國之君,不能將心底的苦楚表現出來,他肩負著一個國家的存亡,威嚴卻又慈愛的看著女兒,話卻是衝著眾人問的“眾大臣可有對策?”
“父王,月姬請命親赴宮城門。”
她意已決“望父王恩準。”
陳王心中隻痛,是如此割舍不了的獨女,他卻又是陳國的帝王,在父親與國父之間,他選擇了國父,歎出無盡心酸“準。”
一襲錦繡百花袍,緩緩起身,那栩栩如生的繡工宛如瀑布天成,傾瀉了一地的華錦,墨黑的發長及到地,柔美能比天上的銀河,年過十五卻生得一張驚為天人的傾世容顏,完美的就像是隻應天上有,人間僅此一回得。
蓮步輕移,退至殿下,再緩緩向父王母後一拜,她是陳國的真命天女,她的一言一行,從未令任何人失望過,哪怕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戰亂,也不失她作為陳國公主的驕傲“擺駕。”
一隊宮人從著鸞車快步穿梭在宮裏,向著正宮門疾去。
殤軍此行派遣了殤國第一大將軍閻少羽,他殺伐決斷,為人冷酷,所戰之處,無一不聞他名號而膽顫,這樣的人物,遣來攻打小小的陳國,連連破城防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閻少羽不僅是個世間少有的將才,更值得一提的是他當之無愧是殤國的第一美少年,故他帶兵打仗總不與真麵目示人,總帶有猙獰的炎鬼麵具,久而久之,除少數知道他真麵目的人,都以為麵具底下是一張更駭人的麵孔。
此刻正宮門城牆上的禦林軍首領正聲衝他喊道:“月姬公主要本將問你!少大將軍說話算不算數?”
閻少羽示意手下的人停止攻擊,麵具下究竟是什麼表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拿出聖旨“陛下的旨意明明白白,隻要海月雲一人,你們陳國的公主海月雲隻要跪下奉天子召,本大將軍自會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