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緣起(1 / 3)

“娘,我不要叫翠花,給我改名字吧,改吧,太難聽了,隔壁家那個臭小子的名字都比我好聽。”小翠花拉著她娘的手在街上不依不饒。

“閉嘴,要改你就不是我的女兒了。”翠花娘剜了小翠花一眼,放開她的手獨自向前走。

路旁的人都低頭默默繞開兩人,單是翠花娘那被刀疤覆蓋的無一完處的臉就會讓人望而卻步,更不要提她斜著眼睛時那將要脫眶而出的眼球。所以雖無人知他們從何而來,但也無人敢問。

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小翠花就會加快腳步拉著她娘的手,然後和她娘一塊迎接那些異樣的眼神。

忽然畫麵就變了

“以後你就叫蘇沁,這就是你的名字,好好活著。”翠花娘用力拉著小翠花的手,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可疼痛還是將她的聲線扭曲的不成樣子。小翠花想要睜大雙眼,可眼前總是隔了層淚膜,讓她看不清她娘的樣子,擦掉還有更多的淚湧出來。

“娘,娘,你怎麼了,你可別嚇翠花呀,翠花以後都聽娘的話,不再改名了。”翠花娘最後的模樣讓小翠花莫名恐慌,小翠花拉著她娘的胳膊,眼淚也不敢擦,直直的看著她娘。事過多年她才明白,那雙眼裏裝的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不舍和心疼。

眼前的東西全都像籠罩在霧中,一切東西都失去了原來的形狀,小翠花不知道眼前忙來忙去的黑影都是幹什的。恍惚間,像是天外來音,讓她覺得遙遠又迷茫。

“大哥,那小孩怎麼辦?”

“殺了。”

小翠花呆呆的看著對方舉起刀,然後隔壁家伯伯不知從哪裏趕來的就直直的倒在自己麵前,顧不得嘴裏不斷湧出的鮮血,扶著她的雙肩大喊“翠花快去找你小藍哥哥。”手上的力量讓她支持不住。

畫麵模糊後又變得清晰

“翠花不怕,哥哥會陪著你的。”小藍一笑,露出深深的酒窩,並不大的手包住她的小手。這個讓她既喜歡又討厭的小藍哥哥將她護在身下,眼睛亮亮的,像她娘用井水給她泡過的紫葡萄。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胸前好疼好疼,疼得她大叫起來。

“沁沁,沁沁,你醒醒,這是做夢呢,你不要怕。”恍惚中感覺有一雙手在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好像在自己小的時候午夜夢回時也有這麼一雙手,蘇沁又沉沉睡去。

清晨

“喂,蘇沁,你要死了,整日做噩夢,我都要被你給嚇死了。”顧菱一手叉腰一手點著蘇沁的腦袋,與人前那個微牽嘴角,話柔似春風的菱美人就是兩個極端。

“大姐,我知道錯了,我這可愛的小臉再被你戳戳就毀了。”蘇沁一邊揉腦袋一邊撅著嘴抱怨。

“吼吼,小臉?你可真敢說,這半夜嚇完了,現在還要嚇我是吧?不跟你說了,我是來提醒你的,再晚半刻,我就吃光你的早膳,等著餓肚子吧你,哼。”顧菱轉身離去,給蘇沁留下一個倩影。

再從鏡子裏看看自己的臉,確實有些上下等於左右,蘇沁隻能一邊歎息一邊加快速度的收拾自己,不然她以項上人頭擔保顧菱那個小妮子真敢將東西吃的一點不剩。

“呦,來了,挺快的。”顧菱手上拿個包子,一邊吃還不忘了瞟一眼蘇沁。

雖然此事很常見,但蘇沁還不得不感慨這妮子長的還真是漂亮,能將白眼都翻的這麼讓人賞心悅目。心裏雖如此想,可手,嘴卻沒停,左手剛向嘴裏塞了口包子,右手就已經將湯遞到嘴邊,有時候她自己也會想,這算不算是一項無人能及的本領。

顧菱將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似覺得有些緊張,又拿起筷子,裝作平常的問道“昨晚可有想起什麼事?”

“想起來了一點。”蘇沁的話讓顧菱頓了一下,這點時間就足以蘇沁將丸子轉移進自己的嘴裏。

“你”顧菱拉住蘇沁腮幫子“給老娘吐出來。”

“嗯嗯~~”蘇沁嘴裏咕囔著再張嘴時丸子已經被吃進肚子裏了。

“蘇沁,活該你一輩子都是大胖子。”顧菱氣的肝顫。

“嗯,好,你在誇我能吃一輩子,我可得謝謝你。”蘇沁笑得一臉無所謂。

“剛剛,你說你想起什麼了?”顧菱首先拜下陣來。

“嗯,我娘臨死前一直拉著我的手,說我以後就叫蘇沁,讓我好好活著。”蘇沁說著話,努力的想要記起她娘的臉,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後來怎樣了也記得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