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山,後是路。往何處,去何處。想著誰,戀著誰。願走哪,就走哪,悠閑自在我心逍遙。
在森林中有兩個風塵仆仆的人正在行走著,或許他們不知道,他們前進的方向與他們所想的完全不同。
懷裏有一堆果子,一邊走一邊啃,在肖巧兒的腦子裏,根本沒有大家閨秀這個詞。但因為就是這份不做作,才讓如星稍稍改變了對她的態度。
他走在前方,帽簷依舊拉得很低,隻露出下巴。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肖巧兒蹦蹦跳跳地來到他身邊,在他身後探出頭,笑著說道:“怎麼啦,怎麼停下啦。”
雖然臉被遮住了,但還是可以感受到如星隱忍下的怒氣。他一伸手,抓住肖巧兒的衣領,將她從地麵上提起來,麵對麵說道:“這就是你指的路?我怎麼覺得越走越往森林內部走啊,你確定沒有錯麼?”
肖巧兒拍著小胸脯,一臉鄭重地說道:“我敢肯定是這條路。”
如星定定地看著她,半晌才把她放下來,有些奇怪的說道:“你不害怕我的臉麼。”
肖巧兒搖搖頭,抬頭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不害怕啊,我隻看你的眼睛,又不看你的臉。你的眼睛很漂亮的啊。”
如星微微一愣,看著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遲疑了半晌才狠下心來冷聲對她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這樣苦苦對我演戲,你是他們的人麼。”
肖巧兒完全呆住了,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一眼見底的大眼睛上彌漫著秋霧,仿佛就要盈盈墜淚。
如星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低下頭猶豫了一下,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他心底裏除了那一點點失望以外,還有少許的驚駭,隻是跟這個女孩度過了短短幾天而已,他居然就不能對她下殺手,若是再待上幾天,是不是又會發生像當初一樣的悲劇?
想到這裏,他腳下的腳步跟快,飛速離開了那裏。
肖巧兒在他離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她嘟著小嘴,大眼睛裏閃著令人心痛的光芒。她漫無目的地在林中走著,偶然間發現了自己滿身灰塵的樣子。跟在祁景顏身邊很久了,雖然沒有他那麼嚴重的潔癖,但還算是沾染上了一點。平時不是很在意,但此時這麼髒了,怕是會被人認成乞丐吧。
畢竟是女孩子,肖巧兒不會像如星那般不在乎自己的衛生,她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想要盡快找到前幾天那條小溪。
但她似乎低估了自己的路癡程度,在森林裏轉了幾圈都沒找到那條小溪。再加上懷裏抱著的那堆野果子,她到傍晚都沒找到那條小溪。
感到有些點累了,她隨意蹲在一棵樹下,把懷裏的野果子放在地上,拿起一個,在衣服上擦了擦,立馬就開始吃。
深藍的天空還沒有黑透,但就有一輪銀鐮掛在天空之上,一旁有幾顆璀璨的星,發散著冷色的光芒。使她不自覺的想起了師傅那對眸子。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天空的星,雙手托腮,安靜地讓人心疼。
天空不著聲色地從深藍轉換成幽黑,銀色的光芒給地上鋪上了一場薄紗,她似乎快要睡著了。猛地一個激靈,她忽然醒來,她沒有看四周,但卻感覺到了四周的一種詭異的氣氛。仿佛有什麼在暗中窺視著她,而且不隻一雙眼睛。
那種武者的對危機的感覺始終沒去,她不敢放鬆,畢竟這裏是森林,而她身邊並沒有任何人,若是死了,連安息都不能,怕是會直接成為那些動物的盤中餐。
她無聲地站起,背靠著樹幹,微微側頭想去看後麵到底是什麼,一道黑影忽然衝過來。她立馬回身,但還是慢了一步,俏臉被劃開一條口子,鮮紅的血緩緩從傷口流出。
她以飛快的速度爬上樹,在樹杈之間蹲著,小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恐懼。
那是狼!
雖然肖巧兒自身的武功不差,但平時都被祁景顏和蒲玖保護得好好的,從來沒麵對過這種危險。
她偶然間往下一看,看見的是密密麻麻的狼匹,嚇得肖巧兒立馬收回了目光。蹲在樹杈上瑟瑟發抖。
或許是看不慣肖巧兒在樹上呆著,一頭狼突然躍起,尖利的爪子在樹上幾道劃出長長的口子。
樹被弄地搖擺起來,嚇得肖巧兒不得不緊緊抱著樹幹,恐懼的看著下方的狼。
森綠的狼眸發著光芒,大口張開,掛著長長的銀絲。又是一頭狼的躍起,並且比剛才的還要高一些,差點點就傷到了肖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