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逐漸深入到切身利益領域裏,相互關心的氣氛漸濃,隔閡正在消除,心與心開始貼近。劉雲鵬詳細詢問了桐寧的生活學習,尤其是關於疾病的情況。桐寧也關心地問了他的情況。劉雲鵬背了很長時間的精神包袱,被這對話的淙淙流水慢慢衝走了,他覺得特別的輕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學校,車子也減速了,並按桐寧的指引拐了幾次彎,停在女生公寓樓下。劉雲鵬給她把東西一一搬進宿舍後,驚喜地說:“哎呀,沒想到這麼高級的宿舍,到底還是大學,住的太漂亮了!”
“餐廳更漂亮,假期又不休息,照常營業,還有晝夜服務的小餐廳。你歇會兒,我領你去吃西餐!”
劉雲鵬一看表:“早呢,還用不著。你想看望一下誰,哥開車送你,咱爭取時間,好嗎?”
桐寧略一思索,解釋說:“關心照顧過我的人太多了,我提前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們。你很忙,吃飯後就回去吧。隨後我一個人去。”
“還是現在去好,我還要順便問大夫個事呢。再說,坐車快,又能帶東西,多方便,省得你沉沉地提它們……”
“有道理,那就依你說的辦。”桐寧立即把準備送給係主任和王大夫的兩份先拿出來。劉雲鵬不讓她拿,說到了外麵重新買。她不願花他的錢,非叫拿上不行。他拗不過她,就幫她提下樓去,一麵往車裏塞,一麵笑著說:“剛拿上去,又拿下來,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那也是你臨時動意。別說了,咱們趕快走吧。”
“往哪兒走?你引路。”劉雲鵬已啟動了車子。
“先從近處來,向右轉,到係主任家。”
車往前開了一截,看到路旁賣糕點、飲料和各種禮品的攤點排成了長龍,夕陽映照下,顯得五彩繽紛。劉雲鵬停下車又買了一大盒老年保健食品,上車後說:“這東西好,補腦抗病,給老主任補補身子,好讓他給你上課時精力充沛。”
到了係主任家,老兩口十分高興,就像親閨女回來一樣,又是問候家裏的情況,又要給他們做飯。他們推說已經吃過了,而且還有別的事,就謝絕了。
臨走時老兩口一直把他們送到樓下,又一再叮囑要常來……
到王大夫家之前,劉雲鵬又在路旁買了一箱鮮牛奶、一箱果汁。還對桐寧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這些人對咱有恩,咱得講義氣,對得起人家,所以我就多買了點……”
進了王大夫家,雙方客氣了一陣子以後,王大夫就讓他夫人去準備飯。他們一發現就趕緊勸阻,照例推說吃過了。劉雲鵬急不可待地問桐寧的病情,王大夫就詳細介紹了情況,又安慰和鼓勵桐寧勇敢戰勝病魔……
劉雲鵬表示,如果需要骨髓移植,他要求捐贈,乘今天來學校的機會抽血化驗一下……王大夫笑了笑,高興地說:“這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好事,現在已經有近百名誌願者驗過血了,還沒有相匹配的。你願意,我們自然歡迎。桐寧的病,我們采取兩種方案。一是爭取用傳統方法盡快治好,不采取骨髓移植。這樣能省好多錢。萬一要移植,我們也有備無患。現在正在準備第二種方案,骨髓移植。可是,現在是假期,醫院人不全,而且這會兒已經下班了……”
劉雲鵬顯得有點失望,無奈地說:“那我過一段時間再來,直接找你行吧?”
“可以,正式上班後,你隨時來都行。上午最好,記住,別吃飯別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