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落月竟拉過沒有防備的雲清淺,打橫抱起足間一躍從人群中脫離,一身紅衣如驚鴻展翅,帶著她飄然而去。
下方的人群驚得目瞪口呆。
在聖雲國,最高的的山就數雲霞峰,再有其他的,恐怕還要提一提被雲瑾玉一旨譽為朝聖的聖雲峰。
聖雲峰離聖雲國的都城不遠,遙遙望去聳立的山竟如一棵春筍又尖又長。真不明白,每一年的朝聖聖雲國的人是怎麼爬上去的。
半山腰上有一座道觀,道人猶如避世的僧侶不問世事,來往的人也大多都是來這道觀小住靜心,所以這道觀安靜得隻能聽見風吹鳥鳴的聲音。
來來往往的客人向來是不被人注意的,高挑欣長的紅衣公子牽著一身青裙的女子走來,也無人投來詫異的眼神。
這正是落月和雲清淺想要的。
“落月,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這聖雲峰的高度在雲霞峰就能一條直線過來,之前她居然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落月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輕笑道,“當然是要補全丫頭的婚禮,就算你我沒有父母,這拜天地卻不可少,隻能勉為其難的讓帝尊那家夥替我們證婚了。”
帝尊?
雲清淺翻了翻她腦海裏亂成一團的記憶,好像是那個神界之主,不靠譜出名的那家夥?
“不是吧,唯恐天下不亂的帝尊給我們證婚,有沒有搞錯。”
落月彎唇作酷酷的笑,拉過雲清淺摟進懷裏,“那丫頭覺得,我們成婚,還有什麼人比我們輩分更大的,能替我們證婚的?”
額……好像真沒有。
其實神界的那群已經是最老的了,但是落月的出世隻比帝尊晚不了多少,仔細算算,除了主掌神界的帝尊和主掌神生死的冥君外,真沒有誰比落月還老了。
“落月,我突然發現你居然老牛吃嫩草。”雲清淺一臉嚴肅道。
落月無語,暗自歎氣,無奈道,“丫頭,你這是嫌棄為夫比你老了嗎?”
雲清淺果斷點頭,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發現落月這家夥的年紀簡直大到令人發指。
“那又怎樣,我不老不死,娘子不用擔心會某天醒來看到榻邊躺的是個又老又醜的老頭。”落月笑著,抱過雲清淺往後山去。
路上有不少行人,遞過來一眼疑惑後,紛紛低頭當做看不見,他們一路順利的上了山頂,山頂上有一棵聽天樹,恰是當年帝尊放在人間的一雙耳朵。
雲清淺望著那棵大樹出神,落月缺輕輕碰了碰她,雲清淺一回頭,竟對上落月有些緋色的麵龐,心跳似乎快了幾分。
落月捧著一個不小的盒子,刻著最精致龍鳳呈祥,一打開盒子,雲清淺驚愕的張了嘴巴。
入目是鮮豔的紅色,錦緞整整齊齊平鋪在盒子裏,左側是一係列的金飾,右側是一套看起來就非常精致的紅衣,雲清淺摸了摸,看向落月。
“丫頭,這是為你準備的喜袍,喜歡嗎?”這套衣服他花了許多心思,也放了許久了,終於等到有機會,把它送出去。
穿上喜袍的丫頭,一定很好看。
“喜歡。”
落月瞬間喜笑顏開,火紅的喜袍被他取出,雲清淺一愣,落月卻抬袖一揮,她脖子一沉,那一身繁瑣的衣袍就那樣穿到了身上。
雲清淺怔怔的看來看去,卻見落月竟也換了一身紅袍,衣袍再不是紫色的彼岸之花,大朵大朵的合歡展在衣上,與她竟是一模一樣。
落月小心翼翼的牽著她走向那棵聽天樹,鄭重其事的一拜,“帝尊,我落月離淵今日與雲清淺在此結為夫妻,由你證婚。”
話落,落月與雲清淺雙雙跪下,最是隆重的磕下了頭。
此時遠在神上天界,帝尊本在與君越執子下棋,突然手一哆嗦,滿盤棋盡毀。
他們終於,走到一起了嗎?
結局到底會不會真如靈神所預演那樣,他心裏怎麼突然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