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另一個同事一起下班,她姓王,比我大兩歲,更衣室,我邊照著鏡子,邊對王姐道:“那個……王姐。”
“什麼事?”王姐脫下工作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我……可不可以……”我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了?”王姐有些不明所以。
“我可不可以借你三百塊錢?”說完後,臉已漲的通紅。
“啊?這個呀?怕是不好吧?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耶?”王姐聽到我借錢,臉色變了一變。
“哦,沒有就算了。謝謝王姐了。”我急忙道。
“那你……”她遲疑的道。
“哦,我再想辦法吧。謝謝了。”我說完向王姐歉意的一笑,就換起了自己的衣服。
第二天,走進車間的時候,卻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一些話:“哎,知道嗎?那個柳寒月沒錢花找別人借錢來的。”
“不是剛發了工資嗎?怎麼就沒錢花了?”
“聽說是往家裏寄錢。”
“嘖,嘖,嘖,真是孝順耶。”
“是夠孝順,不過,自己沒錢,還裝什麼大瓣蒜。”
“呃……”說話的人在看到我冷著臉進去後,才支支吾吾的把沒說完的話硬硬的壓下。
“啊,大家都不忙啊?不是馬上就上班了嗎?”我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些個人。
“哦,走了……走了……”看到我進來,那些人乍然有些愣了,聽我這樣說,才都灰溜溜的作鳥獸散。
看著那些離去的背影,我咬緊了牙齒。因為我沒錢,我又再一次的受到別人的奚落。我以後一定要很有錢,我不要別人再用這種眼光看我,我一定要做給別人看,我對自己暗暗的發誓。
第二天剛到單位,小萍就把我把我拉到一邊一臉同情的道:“那些人都是神經病,你不要往心裏去。”
“我沒事啊,說就說去吧,就當沒聽到好了。”我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就好,這錢你先拿著,等什麼時候有了再還我。”說完從衣袋裏拿出錢放到我手裏。
“不用了,我用不著了。”我把錢又放回到她手裏。
“你不是還要往家寄錢嗎?”她一臉的詫異。
“不用了,我不寄了。”
“拿著吧,反正我又花不到,你下個月還我就好了。”說完把錢塞到我工作服的衣袋裏。
“不要拒絕我,如果你把我和她們一樣看,我很難過。”小萍水一臉的堅決,說完轉身進了車間。
從衣袋裏拿出了錢,整整四百元,比我所要借的還要多。看著小萍的背影,我一聲歎息。為什麼讓我在對人性絕望的時候,再出現讓我感動的事情呢?
錢寄到家裏,給爸爸打了個電話,他說堂姐在家閑著,讓她過來一起陪我,做什麼也有個商量。我無語,爸爸是什麼意思呢?不管爸爸怎麼想,來就來吧,反正我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