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多髒?他那樣的男人,身份地位,怎麼會容忍你這樣一個女人跟在他身邊……你愛他嗎?有多愛?你有多愛他你就得有多痛……哈哈哈,我幫你一把,你們相看生厭,是不是還要謝謝我?……”
滾燙的熱水倒在臉上,劇烈的掙紮,那樣絕望,帶著鋪天蓋地的痛楚,深入骨髓的恨。不停的在地上打滾,疼痛愈加猛烈,女人踩在指尖的劇痛。
“痛嗎?你以為這就夠了嗎!”眼前冰冷的利刃晃過。
直到利刃劃過臉頰,鑽心的痛意識消散,那一瞬間,她記住了眼前的人,比絕望更甚的烈紅,大片大片…………
那樣入骨的痛直到現在想起依舊撕心裂肺,段安靈再睜眼時看著眼前的盛芊煜。
那樣莫名的熟悉,那樣的烈紅……是錯覺嗎?可那樣的恐懼讓她怎麼會記錯?巧合嗎?
盛芊煜看著段安靈臉色慘白的眼神,心下狐疑。
“安靈?你怎麼了?”
“千煜,你怎麼會來?”段安靈聲音卻很平靜甚至帶點冷漠。
盛芊煜拉著段安靈,“安靈,他怎麼能夠這樣囚禁你?你的臉····是他嗎?”
段天安靈的笑僵在臉上,平淡的語氣,“千煜。我既然已經是這幅樣子了,你也不需要再拿我們之間的那些虛無的友誼來捆綁著我,我和陸羽然的事拜你所賜,和你往年對我的好一筆勾銷。你走吧。”
盛芊煜眼底劃過一絲陰冷,“嗬嗬。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段安靈皺著眉頭,按下心神,等待著回答。
“安靈,你怎麼會猜的出來呢?都三年了,你竟然聰明了一回……這讓我怎麼好意思再演下去呢?……”盛芊煜逼近段安靈,溫柔地語調無限的寒意,段安靈滿臉震驚地眼神,淚水毫無感覺的滑落下來。
“段安靈!你竟然敢騙我!”
盛芊煜反應過來,頓時大怒一把上前摘下段安靈的麵具。那是一張怎樣的臉?一條傷疤從眼角蜿蜒下來一直到嘴角,半邊臉被熱水燙過的印記通紅坑坑窪窪。醜陋可怖。
慌張的帶著點歉意的聲音響起“啊……!安靈,你的臉!嗬嗬~傷還沒好呀。”諷刺,濃濃的諷刺。
“盛芊煜!你幹什麼!”段安靈所有的偽裝和強裝鎮定一瞬間瓦解,急忙低下頭柔順的長發垂下來擋住了滿臉的狼狽。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盛芊煜用一副嫌棄的眼神看著扇過段安靈臉的手。
扔下麵具,“我本來想給你留點幻想,你非要拿著我對不起你的那件事來說,撕破臉可怪不得我……你們兩個是怎麼走到今天的,怪我嗎?嗬嗬你這幅麵孔,南衣看著得多惡心呀……如你所願,我們不是朋友了。”
…………盛芊煜離開之後段安靈還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不能動,好半天才緩過來勁。臉上的疼鑽心入肺。可她一時之間竟然恍惚了……剛才盛芊煜問過她的一個問題,顧南衣也問過。
“段安靈,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地步的?”
她閉上眼,雙手撫摸在肚子上,那裏已經有了一個生命……隻不過命運不讓她好過,時間都那麼巧合,他會相信這是他們倆的孩子嗎?眼淚滴在臉上,斑駁醜陋,腐蝕般的劇痛,怎麼會信呢?她如今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曾愛她,像是最好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