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下手中剛剛沏好的奶茶,奮力跑過來。抱起血淋淋淩蕾,緊緊地抱在懷中嚎啕大哭起來,像個初生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就隻知道哭,意誌在這一刻崩潰到極限。他失去太多,不能再失去了,他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蕾兒”吼叫著,忽然一陣眩暈,他也倒在了血泊中。
秋葉在飄飛,積累的烏雲越積越多,天越來越暗淡,終於不能再承受自己的重力,細如牛毛的雨點飄落下來!漸漸的變大,變大!整個世界由金黃色變成了灰黑色。
你永遠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好的壞的,都不知道。即使心理麵再想朝著好的一麵發展,有的時候,還是不能實現。不是他們不夠努力,實在是天公不願作美!
當宇文川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中了
“蕾兒,蕾兒……”他真想這隻是一個噩夢,當他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中時,不得不放棄這僅有的希冀。不顧自己劇痛欲炸裂的頭,翻身下床去尋找他的愛人,他的妻子。跌跌撞撞,踉踉蹌蹌。
這時,淩雨鐵青著臉,打開門,走進來攔住了他:“川兒,川兒,你冷靜一些!”
“父親,父親,告訴我,快告訴我蕾兒呢,蕾兒在哪裏?她怎麼樣了?”
一時之間,原本以為早已經幹涸的淚腺,忽然又積蓄著淚水。這一刻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會到那個無依無靠的時候。
“川兒,冷靜些,父親帶你去看。”淩雨扶著宇文川走到另一間病房。
打開門,隻見淩蕾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儼然成了一個睡美人。
宇文川撲到床上吼叫著:“蕾兒,蕾兒……”
“醫生說,蕾兒的頭受到了重擊,以後再也不能動彈了。”淩母剛剛忍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病房中除了啜泣聲,便是宇文川的瘋狂地吼叫聲:“蕾兒,不要怕,等一下,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睡美人需要王子的一吻便能複活,之後和王子一起度過美好的後半生。宇文川是淩蕾的王子嗎?如果是,他們之後的日子又將怎麼樣,可以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平凡快樂的度過一生嗎?哭喊著,宇文川又一次暈倒了!
淩雨和醫生來到門外麵,繼續討論這這兩個孩子的傷勢,看著裏麵的孩子,淩雨還是堅持著,不讓自己顯得過於悲傷。
“身體上的硬傷,多養些時日,便能康複,隻是頭部的撞擊,頭顱中有一塊血塊壓迫了神經,就算是蘇醒了,以前的一些至深的記憶可能會歸於零。”
“我女兒要多久可以醒來?”淩雨進一步問道。
“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以往的病例來看,少則上月,多則這一輩子都不會蘇醒。”醫生麵無表情,畢竟這件事情不關自己什麼事。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呀,是嗎?
一個月後,淩蕾各處的硬傷都好的差不多。宇文川雖然沒有硬傷也沒有軟傷,卻也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養了一個月還沒有好。
醫院不是長久生活的地方,淩雨和醫院裏麵的人,商量了一下,然後辦理了出院手續,便一起帶回家養傷。
對於宇文川來說,第一次的打擊是在他十四歲的時候。那時候父母的突然離世,讓他意誌消沉到了極點。在人生的最低穀,是她給了他勇敢活下去的勇氣。他堅強的活了下來,為了她。從那一刻起他的心再禁不起任何打擊,脆弱的一個雨滴都可以打碎它。
這一次,又是一次低穀,心突然就從高高的雲中掉落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碎裂成一半又一半!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支持他再活下去。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再讓他清醒。
‘沒有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意識放縱,求生的欲望越來越小。一天天變得越來越憔悴,以至於一個月來都躺在病床上。而且可能將一直躺在床上
宇文川和淩蕾被一同接到家裏,兩位老人兒為了這兩個孩子忙得‘不亦樂乎’!不得已的他們都向學校請假,回到家照顧他們兩個苦命的孩子。
“我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呀?”看著病床上的兩個年輕人,淩雨的妻子失聲痛哭,“報應在我們身上就行,為什麼要牽連到他們?”
“不要抱怨了,你去照顧蕾兒,我去看看川兒有沒有好點!”
家裏麵的每一個人,都生活在人生的低穀中。但是兩位老人,還是清醒著頭腦。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再倒下的話,這個家就真的完了。雖然茶飯不思,但是他們卻要一口、一口硬是往嘴裏麵塞。以保證身體的需要。
在外麵工作的關元,聽到宇文川出了事,放下手上的工作,馬上乘飛機趕了回來。下了飛機,馬不停蹄來到淩雨的家中,兩位老人憔悴不堪,再看看屋裏麵的宇文川和淩蕾,一個迷離的眼睛不知道想什麼,不知道在看什麼;另一個隻是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看著這樣一家人,連關元的心都感覺要碎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