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張山和半夏來到了幾天前拜師所在的雲霧峰頂。從峰頂向下望去,山脈連綿不絕,山間雲霧繚繞,縱使晴明無雨色,入雲深處亦沾衣。
張山看到水霧的騰起之勢,內心也激蕩不已,不由得生出一股“抬眸四顧乾坤闊,日月星辰任我攀”的豪情。
半夏站在旁邊看到張山深有感觸的樣子,嘴角也不由得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雖然有些偷懶,但是能敏銳地感悟到自然之氣,這對張山以後的修行絕對是一件好事。
半夏道:“張山啊,你看到這山下山間雲起雲湧,有什麼感受?”
“感受?”張山閉上眼睛,開始用心去感受這個世界,深吸一口氣,是樹枝混合泥土散發出的清香,有風拂過鼻尖,帶著濃厚的水汽,遠處是飛鳥鳴叫,近處是半夏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我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張山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平靜,仿佛時間都輕緩下來。
半夏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氣是生命的表現,所謂精氣神,就是人的精魄和體魄合二為一,這才產生氣。自然也是如此,萬物有靈,這麼多生命共同的表現,便是自然之氣。”
半夏伸出手,任憑微風從指間流過,道:“氣也是我們和自然溝通的渠道,是我們共同的語言。人力有限,要想從自然中獲取力量,就要好好和自然溝通。溝通的最高境界,就是天人合一。”
張山道:“那怎麼樣才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呢?”
半夏道:“有幾句話你要牢記在心,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氣交,何謂氣交?上下之位,氣交之中,人之居也。天樞之上,天氣主之;天樞之下,地氣主之;氣交之分,人氣從之,萬物由之。同氣相求,同類相應,順則為利,逆則為害,天地運而相通,萬物總而唯一。善言天者,必應於人;善言古者,必驗於今;善言氣者,必彰於物;善言應者,因天地之化;善言化言變者,通神明之理······”
言畢,回頭看到張山一臉茫然,半夏微微一笑,道:“聽不懂沒有關係,以後慢慢體會。上麵幾句話便是練氣的心法口訣,道可道非常道,修行一事自己感悟的才是真的,為師講這麼多,希望能對你有所啟發。”
這幾句話聽得張山頭昏腦漲、眼冒金星,半響後才楠楠說道:“師傅,修行好難啊!”
······
一連多日張山都是跟著半夏練氣煉體,雲霧峰頂所學的心法口訣也慢慢有所感悟。
入夜,張山和半夏兩個人方向相反,並排躺在木屋前的草地上欣賞著繁星點點、似水月光。
張山想和半夏講話,可是轉頭卻看到的是半夏穿的虎頭繡花鞋,半夏哼著小曲,小腳隨著節奏輕輕搖擺。這一幕讓張山不禁莞爾,看來師傅雖然修行比我厲害,但內心還是一個小女生。想起了這麼多天半夏對自己嚴格的訓練,張山心生一計。
“師傅啊,你有沒有聽過風水輪流轉,繁華若雲煙;生死不明了,罪執入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