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媳婦杜李氏也下意識地躲閃開,生怕自己也和婆婆落得一個下場。
她臉色發白,喊道:“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我婆婆一個人的自作主張,我隻是陪她過來走一趟而已。”
橘子才不聽這些話,十分冷酷無情地將那護身符再次塞到杜李氏嘴裏,讓她步上她婆婆的後路。
林媛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們婆媳兩,恨恨道:“沒想到她們心思這般狠毒,都這時候了,還想著算計嫂子你。”
孫雯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們被拖下去的身影——剛剛那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讓人發癢的藥粉,要知道杜林氏剛剛被帶下去的時候,還在喊熱呢。杜家都這種情況了,哪裏有錢有門路拿到這藥。幕後隻怕有人指使。
不過孫雯也不太擔心,有表妹那讓人說真話的藥劑在,不怕她們婆媳兩撒謊不認。至於那護身符,她也先收了下來,再讓人檢查一下裏頭是什麼東西。
因為杜林氏這一出的緣故,原本出來賞花的好心情都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孫雯和林媛索性將東西收拾一下,準備回廂房。
隻是剛進廂房,她便看到一身灰色勁衣的女子手中拎著一個男子。
這女子孫雯十分熟悉,是朝顏特地派遣到她身邊的女暗衛。除非有事,不然根本不會出現在人前。這附近一帶又全都是女眷,男客無法過來,男護衛同樣如此。
而這男的卻混到這裏頭來,隻怕居心叵測。
那代號鬆樹的女子沉聲道:“夫人,剛剛這男子試圖摸進你廂房裏,被我當場逮住。”
孫雯聰慧靈敏,很快就將這事同剛剛的聯係在一起了。隻怕指使這男子的和指使杜林氏的是同一撥人。
她微微點頭,說道:“將他帶下去,好生審訊一番。”
鬆樹略一頷首,很快就帶著那男子離開了。
孫雯坐了下來,對林媛說道:“你也別回你屋子,同我呆一塊好了。”
雖然對方像是衝著孫雯來的,但孫雯擔心小姑子也被波及到,索性放在自己身邊放心點。她身邊的暗衛,除了鬆樹還有楊樹在。再加上明麵上的護衛,安全上並不需要太過擔心。
林媛看著嫂子沉靜的模樣,不由也安心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餘柑過去開門,卻發現過來的卻是潘鳳婭。
潘鳳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道:“我正好約了玉陽道人講解經文,不知林夫人是否要同我一起過去?”
孫雯沒漏掉她剛進門時,一閃而過的詫異。
她麵上依舊是十分淡定從容的樣子,“不了,剛剛下人傳來消息,家裏有客人過來,我得早點回去接待。”
潘鳳婭說道:“可惜了,我還想著聽玉陽道人講經的機會不多,所以才想著約您一道。”
孫雯說道:“多謝潘小姐念著。”
潘鳳婭同孫雯本來就稱不上是熟人,孫雯又拒絕了她,因此她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寒暄了幾句後,很快就走了。
待到她離開後,孫雯沉下臉,說道:“我們回去。”
潘鳳婭這隱隱透著蹊蹺的行徑讓她心中對她的懷疑加重了幾分。
……
待到孫雯和林媛回家的時候,杜林氏婆媳和那男子在吐真劑的效果下,也招供得八九不離十了。
按照杜林氏的供詞,有個貴人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她將那護身符給孫雯,若是事成了以後,還會另外再給她們九百兩銀子。隻是具體是誰,杜林氏並不清楚,畢竟對方也不會傻到親自出麵留下線索。那護身符上的藥粉,並不僅僅隻是讓人渾身發癢,久而久之,還會讓人臉上流膿,從而毀容。
孫雯拿到供詞後,十分幹脆利落地將他們婆媳兩送到了公堂之上。孫雯好歹也是四品誥命夫人,還是縣君,杜林氏婆媳兩試圖謀害她,實乃以下犯上,兩人皆被判了流放。杜家其他人生怕林家報複回來,連夜收拾行李離開京城。
至於那出現在廂房中的男子則是京城南區的一個二流子劉賴。劉賴同樣是被人收買的,來人告訴他,那廂房裏住的是一個小官的庶女。那庶女的嫡母看她不順眼,便想找人壞了她清白。若是劉賴成功了的話,保不齊還能成為八品小官的女婿。劉賴本人也沒想到,那廂房裏呆的是孫雯,而不是什麼八品官庶女。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像劉賴這樣的老滑頭,讓他算計一個誥命夫人,他也沒有這膽量。對付劉賴,她並沒有像對待杜林氏那般,直接送官,而是將其扣著,也好引出背後之人。
無論是杜林氏,還是劉賴,都十分明顯是針對於孫雯,可謂是用心險惡。
林媛氣得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是這般歹毒的心思。”
孫雯心中早有懷疑的人選,吩咐下去,讓人緊盯著潘鳳婭。
潘鳳婭一開始還能沉住氣,但是在遲遲沒有消息後,顯然坐不住了,開始派人搜尋起劉賴。倘若她事先知道孫雯早就懷疑她,肯定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孫雯不明白潘鳳婭對她哪裏來的這麼深的仇恨,不過她也不是那等會白白被算計的人。她原本想著給潘鳳婭下慢性毒藥,但又覺得這樣似乎太便宜她了,怎麼說也得讓她名聲掃地才是。
朝顏正巧同褚經年從宮裏溜了出來,美其名曰微服私訪。
從孫雯口中得知這事後,朝顏隻是笑了笑,說道:“恰好我前段時間配置了一種藥粉,倒是可以拿她做實驗。”
孫雯是清楚表妹的本事的,好奇問道:“什麼藥?”
朝顏淡淡道:“玉容粉。初使用時能冰肌玉骨,美豔不可方物。但副作用則是容易欲火焚身。”這藥粉還是前朝宮裏的禁藥,她閑著沒事時,便做了幾顆,現在倒可以廢物利用一把,順便還能看看使用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