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有情人間,唯一讓我長恨不已的是:上帝向我關了所有的門,竟又忘了給我留下一扇窗。
我在心靈的煉獄裏倍受煎熬,卻“從不絕望,從不放棄,絕不怨天尤人”!
……多年以後,門開了,窗亮了……
七月榮
榮是我們班最富氣質的女孩,一雙盈盈秀目,兩道高高峨眉,眉目之間隱隱顯露江南水鄉的風韻與才情。
榮大一時就參加了校文學團體,鍛煉能力的同時也顯示了才華。大二時,十月,她舉薦我加入這個協會,我才鄭重開始大學裏的文學活動。直到後來出書,榮幫我整理文稿,擬定目錄文題,儼然一位有水平負責任的文秘工作者。我後來回校消夏,她接到我的電話時語未出口笑聲先至,表示對我很歡迎。我到宿舍看她,開玩笑說未來開公司作老板的事:“到時請你去做我的秘書。”她笑語嫣然,不置可否地與我商量讓她做經理——這是回憶起的快樂事件,可不是憑空杜撰的幽默情節。
好文章往往是一氣嗬成和隨心所欲的。灰色老七看完我那篇陰晦的文章後很是氣憤,幽幽的怨責我:“你就不能寫點好事!”奇門豈智上網看到我的另類網文也相當失望,狠狠地定義我:“你沒有未來。”榮卻對我很寬諒,從不主張我言誌載道以救文弊。我們同在協會幹事、她做我的領導時,就是這樣尊重我的文和人。而後還是由她提議我才當上了協會副會長。副會長和秘書長誰能管誰?我們不當回事,我們是朋友,她是有助於我文學進步的好朋友。
榮現在隨同他博士後的老公來京工作,便也多了彼此聯係、見麵的機會。我到她家裏吃飯,在網上稱呼她為“哥們”,重溫我們曆久彌新的友誼。
“不須攜酒登臨,問有酒、何人共斟?”交朋友交到這個地步,亦悲傷,亦悲壯。朋友間是應當不時聯係,多多交流的。倘遇事才記起問候,逢難才感念友情,未免以功利濁化了友誼。夜耿斜河,變盡人間,君“善”一點,去留無跡。我似野雲孤飛,自古如今。
八月棠
我想對棠說體育——
塞瑞之戰確是一場技術與力量的完美較量,最後,來自西非的“黑旋風”塞內加爾送走了北歐海盜瑞典,實力和戰績充分證明這匹殺出的“黑馬”確實不同凡響。塞內加爾隊已順利進入前八強,我祝福他們在FIFAworldcup的征程上走得更遠。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我都會為塞內加爾的黑哥們高唱英雄讚歌,他們是詮釋美麗足球精彩玩法的英雄,為我愛上足球例證。
如火如荼的球場反襯冷清沉悶的天堂,隻有若幹如你一樣的老友新朋間或在這紅與綠之間關注我所思索和我所書寫的網際留言。這,讓我感到快樂,我不得不快樂,我沒有不快樂的理由。至於曾經大學的無愛人生,讓我深刻體會痛苦和無奈;如今詩意北大的校園生活,讓我盡情感受崇高和痛快。從農大人到北大人,是經由悲觀而樂觀的涅盤過程,尋找回來的記憶已讓凝重的深灰色淡出輕浮拓展的幽默光暈。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我是我們貨幣一班第二大醜男(誰信?)所以美女不愛,帥哥不理,哎(一聲歎息),過去——真慘!在悲慘的年代,我捉筆長嘯,散發怒吟: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憂鬱,也不要憤慨!不順心的時候暫且容忍: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就會到來……
我在北京夏天悶熱的午後,赤腳光膀守在空調下電視前,盡情欣賞激情四溢的世界杯,為Ballak呐喊,為Cruz瘋狂——“快樂的日子已經到來。”
我想和棠談友誼——
我承認,我在校友錄上的留言一半是真理,一半是謬論,且將真情至性掩藏在婉曲的辭藻堆裏。但我堅持這種網絡風格,它是我完整思維方式的文字體現,但它也招致同學們的誤讀、曲解、責難和非議。於是,校友錄上的朋友在不友好的同學的戳掇下開始新一輪的“冷處理”,這是他們第三次孤立我。第一次是我讀本科大四上半學期,我和一個高大的同學打架,作為挨打的弱者,我沒有得到應有的同情和安慰,所有同學不約而同地以漠視作答,客觀效果上充當了事不關己的“觀察家”,讓我作為殘疾人第一次感到社會的冷酷和歧視;第二次孤立我是在臨畢業時以及我來京後,我出第二本書沒有得到期待的鼓勵和肯定,我來北大讀研也沒有同學的讚賞和支持,在研一時甚至沒有一個人與我主動聯係,這是我作為一個真誠的文人受到的最大的屈辱和鄙視。那時我依舊是脆弱的、健忘的人,忘記曾幾何時這樣的悲哀和憤恨。而今,複蘇記憶的我變得格外堅強,決定絕不妥協外界對我無形的威壓。作為一個自由的邊緣人,我當然也是平和而寬容的。但是,事不過三,一味無視別人對自己情感和尊嚴的冷淡和褻瀆,是一種卑怯。所以我決不寬恕。
我,狂人,另類,作為社會叛逆者確實不該有朋友。我沒有什麼朋友,這是狂狷的代價,我坦然接受這一事實。這樣活得更灑脫,少糾纏。“大廈已焚,不可灑之以淚;長河一決,不可障之以手。”我在沒有朋友騷擾的靜靜黑夜裏,一個人快樂地吟詩: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誰揮鞭策驅四運?萬物興歇皆自然。
網遇棠,她對我說了三句有用的話。第一句:人都是會變的。第二句:無論你做什麼,同學們都會支持你。第三句:再見。
十月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