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同聽見,不但不高興,臉色反而更加難看了,額頭上冷汗直冒:“府主,此子能言善辯,分明來曆不明,身上疑點重重,卻將自己描繪得很清白,當真可笑之極!我覺得,他即使不是川劍派的奸細,來曆也絕對有問題,不可不查!”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
“如果不是川劍派的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揚名道的苦肉計,特意演了一場戲給我們看,博取我們的信任,等到關鍵時刻,反戈一擊,將我們統統屠戮,如此這般,就能夠輕易滅亡我們古劍派!”
突然之間,有幾名古劍派高手跳了出來,字字句句都好像殺人的刀,落在陳林身上,要他的命。
楊同得此有利聲援,當真是欣喜若狂:“不錯,不錯,就是這樣!府主,我正是發現了他的險惡用心,才在紅湖城遭到他的攻擊,好不容易才逃得一命,府主大人,您要為我做主啊!”
“哈哈哈,一會說我是川劍派的奸細,一會又說我是揚名道的人,你還真是能編!”
陳林麵對口誅筆伐,千夫所指,不但夷然無懼,反而熱血沸騰,舌戰群雄。
“楊同,提醒你一句,我加入古劍府的那天,就斬殺了一名上揚王族的直係血脈,上揚屠,隨後又在紅湖城中連殺十數名揚名道弟子,血跡斑斑。
論起天賦,不客氣的說,那上揚屠要超過在座許多!你以為上揚王族和揚名道,在已經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舍得下這樣的血本,就為了讓我玩什麼狗屁苦肉計嗎?”
楊同冷笑道:“一個有些許天賦的家族弟子,不說要多少有多少,就算犧牲掉一個又如何?難道還能夠和強行進攻我們古劍府,必定要付出的慘痛代價比?”
“為了毀滅我們古劍府的千年基業,別說犧牲一個王族子弟,就算犧牲十人,百人,即使血流成河又如何?隻要目標達成,就都值得!”
楊同也是越戰越勇,字字句句誅心之辭,張口就來。
似乎想奪回上次紅湖城鬥劍時,失去的勝利。
“怎麼辦,我感覺他們兩個說的都挺有道理!”
“我看楊同說得不錯,陳林即使不是川劍派的奸細,來曆也絕對大有問題,在這個關鍵時刻,即使為了預防萬一,也應該將他擒拿起來,進行審查。”
“你是說,將他打入地牢當中?”
“不錯,現在我們寧可錯過,也不可放過。”
風向變了,情勢對陳林越來越不利起來。
在這樣下去,陳林的後果不堪設想。
陳林卻已經懶得跟楊同爭,直接道:“哼!楊同,就你這種臨陣脫逃,不敢與揚名道動手的廢物,恐怕如果我真的是川劍派的人,你第一個就跪下來,狗一樣的搖尾乞憐,希望得到青睞,讓你做我的狗,你都願意!
我們古劍府,就是你這種廢物多了,才會有今天!”
“可惜,我既不是川劍派的人,也不是揚名道的內應,不然的話,我還真想看看,到時你這種人的嘴臉,會多麼惡心!”
陳林嗤之以鼻,直接轉身對燕無忌道:“府主,要麼,他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任何人又根本想不出這種可能的合理性,那麼,當然就應該相信我,還有燕蓉,還有那些力戰受傷,以及犧牲在揚名道刺客手中的那位師兄的話!”
“不錯!我相信陳林,況且,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燕蓉毫不猶豫,表明立場。
另外六人,也沒有猶豫,出麵表態。
“要說陳林是揚名道奸細的話,那他就不該擺出一副冷傲,生人忽近的姿態。這樣我們別說相信他,把後背交給他,不懷疑,不保持警惕就算好了,他又怎麼在身後給我們一劍呢?”
“我也覺得陳林不是奸細,我親眼看過他殺揚名道的弟子,跟殺任何敵人完全沒有兩樣,哪裏有一絲一毫的同門情誼?”
……
這六人每聲援陳林一句,楊同的身體就冷上幾分,直到最後,簡直徹底冰涼。
楊同完全想不通,陳林到底施了什麼妖法,竟然讓之前那麼排斥他的人,都替他說話。
不應該啊!
沒等他想出應對之策,高高在上的燕無忌突然出聲。
“好了!”
“不錯!如果沒有證據,光憑猜測,就能將一個剛剛為古劍府做出貢獻的人定罪,我想,以後還有人真心效命嗎?肯定不會有的,所以,來人,把此人送去礦山,廢去修為,終身淪為苦役!至於陳林,燕蓉等人,功勞巨大,現在開始論功行賞。”
楊同聽見這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腦袋頓時完全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