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後勤部的這個內部廚房整體麵積不大,一排房子外加一個天井就是它的格局。這一排房子總共有四間,一間火屋,一間儲藏室,一間柴房,一間休息室。
當王子成幾人突然出現在廚房的時候,幾個做飯的師傅們正在喝著酒。
“張,張大人,您,您今天怎麼有空來廚房啊。”一位年長的師傅看到張副將,連忙站起身,緊張的問道。
“本官今天是帶兩位大人來調查一些事情的,你們隻要盡量配合,問什麼答什麼就是了。”
後勤部丟銀子這件事,目前還沒擴散開,張副將自然也不會刻意將這件事告訴這些廚師,畢竟對軍方來說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隻不過,張副將在問話的時候,臉色倒是十分陰沉。
張副將一句模糊的調查一些事,聽在這些廚師們的耳朵裏卻像是貓被踩了尾巴,一個個突然跪在地上猛的磕起頭來。
“大人,我們就是在買完菜報賬的時候偶爾多加了一些價而已,別的真的沒有幹過,絕對沒有克扣過夥食。大人,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饒了我們吧。”
“喲,還有意外收獲啊。”王子成笑道。
張副將原本就是個凶神惡煞的麵孔,一聽這幾個夥夫不打自招的小算盤,頓時就要發怒,嚇得幾個廚子哆哆嗦嗦的磕頭求饒。
王子成見狀,趕緊阻止道,“張大人,職務貪汙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大事要緊。”
“既然王大人開口,今天就先放過你們,一個個準備軍法處置吧,我可警告你們,別打算跑,你們的家眷什麼的可都在東方城裏。”
張副將丟下這些狠話,越過跪在地上的幾名廚子,跟上了已經走到前麵的王子成。
王子成首先將四間房子逐一探查了一番,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真沒有啊,難道真是我判斷失誤?可說不通啊,如此戒備森嚴的後勤部絕對不可能將這麼多箱子運送出去。一定有什麼地方漏掉了。”
王子成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四處張望。
之前那個說話的廚師見王子成和張副將並沒有繼續追問他們虛報餐費的事情,而是一個個神情緊張的在幾間屋子裏仔細探查著什麼,心理突然有點後悔坦白得太快,這些人來廚房明顯是有別的原因。
就在這時候,王子成走到還跪在地上的廚師們跟前,問道,“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你們這裏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比如有什麼陌生人人來過,或是有什麼奇怪的響動?”
一旁站著的張副將沒等這幾個廚子回話,趕緊厲聲吼道,“王大人問的問題,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若有任何隱瞞,抄家殺頭可就別怪了。”
為首的老廚子帶著哭腔說道,“張將軍饒命啊,我們幾人,昨天下午給值班的軍士們做完飯,然後在廚房一起喝了一瓶酒,結果都醉了,一直睡到今天早上天亮才醒的,至於有沒有人來過,或是有什麼動靜,真不知道啊。不過我可以保證,廚房裏沒有丟任何東西,儲藏室裏的柴米油鹽一樣都不少。”
聽了老廚子的回答,張副將對王子成說道,“王大人,看這老小子的樣子,應該沒有說假話,廚房這邊應該沒什麼問題。”
王子成意味深長的笑道,“他說的倒是實話,不過,正好將問題也說出來了。”
一直沒做聲的陳天昊疑惑道,“王老師,我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呀?他不是說廚房沒少什麼東西嗎?”
“我曰,你當我們是來查賬的啊,咱們是來找銀子的啊這位仁兄。”王子成急得直翻白眼,繼續說道,“他們這裏有五個人,一瓶酒每人能分到多少?還能全都喝醉?還不省人事的一直睡到天亮?你不覺得很怪嗎?”
老廚子似乎很認同王子成的說道,很是不平的說道,“老夫十來歲喝酒,如今六十有三,不論多烈的酒,一斤以下就沒醉過,兩斤以下就沒吐過,昨晚我們隻喝了兩三口,就一個個醉倒,老夫也隻多比他們多喝了一杯接著也趴在了桌上,實在想不通啊。”
“若是有人在你們喝的酒裏下了迷藥什麼的,不就說的通了嗎?”
對於王子成的這個說法,老廚子十分不解,“不會吧,若是有人給我們下藥,他們圖什麼啊?我們廚房又沒金銀財寶,沒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吧。”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軍方後勤部沒有人會無聊到給你們下迷藥玩吧,你們廚房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是下藥人需要的。讓我想想,你們廚房有沒有什麼可以通到院子外麵的出口,比如下水道,密道之類?”
王子成一說到密道兩個字,陳天昊和張副將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皆是激動起來。
“還是王大人你想的寬廣啊,地庫裏結構堅固,很難挖通地道進去,但是從別的地方挖就沒問題了,比如廚房這裏某處。從地庫到廚房隻隔著一道圍牆,雖然有十五丈遠,但這是內院,隻安排了一個時辰一班的巡邏,而且巡邏隊也不會進到廚房裏來。所以,歹人隻需翻過圍牆,就能將裝銀子的箱子一個一個轉移出去,而這些人有一整晚的時間來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