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我身在凡間,那麼我一定會馬上出現在她麵前,好好用拳頭招呼她一頓。看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02:58。
用了整整五個多小時的時間開導,得來的結果還是…。“他們好般配,我配不上耿蘊。”之類的話說。
我還能說什麼?打電話過去她在那頭沉默,我一個說也沒意思。更何況我不想聽見她的哭泣。
我:那你想怎樣?
周:我…我天生帶著黴運。
我:開口就會讓人倒黴麼?
周:嗯。
這聲“嗯”裏麵承載了她無法言語的傷痛。黴運?天生帶著黴運?怎麼會呢?
我:會倒黴到什麼程度?
周:…。
過了許久,好似她化了巨大的力氣才有勇氣發出那個字。
周:死。
這會兒輪到我沉默了。
一個人的黴運會強大到什麼程度怎麼會有這樣代價?躺在床上的我忍不住想要運用我少的可憐的那些法力為她算算她的前世今生,一個人天生帶著這麼克人的黴運必然是前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又或者是後天的原因。
總之,不能這麼放任她這樣下去。不然即使我能預見他們的兩手相攜也可能會被不知的東西多斬斷。畢竟,天下姻緣。命運隻是讓有緣的人相遇,時間隻是讓他們相識。能否一起還是一個未知的謎。
這麼想著想著,漸漸的睡了過去。作為一個隻是為了來到人間報恩的蓮來說,我在不知不覺中超出了我所堅持的範圍。
這就是友情麼。
萬宿很不高興。
今天放學本來想去找沐詩安慰下受傷的心靈,自己剛進去跟沐詩抱怨了幾句安慧的冷漠就被破天荒的趕出門外了。平常沐詩可是很窩心的安慰他,很給力的鼓勵他的。今天怎麼會這麼突然把他推開了呢?而且還沒有說今天為什麼早退。
萬宿有些憤怒,回到家準備打騷擾電話,可惜沐詩早知道他的性格,手機早就拔掉了電板,家裏的電話線也狠心的拔掉,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默默的抱著萬宿送的抱枕獨自發呆。
“唉,為什麼我不是喜歡耿蘊呢?”她曾經無數遍的這樣問自己。耿蘊是萬人迷,即使自己得不到,還有千千萬萬個人沒有得到。自己也就不用去那麼在乎什麼。有那麼多人陪自己傷心不是很快樂的一件事麼。
可是,偏偏初中初懂感情的沐詩,在她的世界裏萬宿這麼莽莽撞撞的闖了進來。並且為此刻下了別人無可取代的地位。即使陽光美少年如耿蘊也無法代替。
沐詩抱著抱枕靠在床沿,回憶著她和萬宿的快樂時光。一個傻傻的呆呆的望著黑暗笑著哭著,竟不知不覺的到了淩晨。
“萬宿,你知道麼。我和你在一起的快樂時光足夠我回憶那麼久那麼久。為什麼這麼多的快樂抵不過她的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呢?”
黑暗中模糊了的視線帶著苦澀的微笑。沐詩緊緊地抱著萬宿唯一送給自己的抱枕。哭的那麼的無法抑製。
哭泣中的她一點一點的開始有種強烈的失望。
她知道,安慧回來了。她的世界崩塌了。萬宿不會知道她的世界因為他而失去了色彩。曾經以為,安慧和耿蘊在一起了,他就會放棄了,他就會注意到自己了。現在才知道,那是多麼可笑,縱使他們在一起,他的眼睛還是會定格在她身上,還是會在人群中去尋找她。
萬宿,連耿蘊都沒那麼緊張她。你又為何呢?
隻因我們隻是朋友麼?
隻因為我們隻是兄弟麼?
想起無數次萬宿摟著自己的肩膀對自己說:“我們是全世界最好的兄弟。”的時候,天知道她有多恨“兄弟”這個詞語。
她才不要做兄弟。她要愛情。純粹的屬於萬宿和她的愛情。
而如今,她知道。她想要的他給不了。
“萬宿,對不起。既然你給不了我想要的,那麼我們隻能做陌生人了。”因為我實在無法讓自己頂著兄弟這個頭銜繼續呆在你身邊。我沒有那麼堅強看著你愛著別人而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