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耍手段,我不會讓以晨再做那樣的事!”
氣勢洶洶的桑竟峰選在白以晨不在時撞進冥後的房間,在門口與召靈大眼瞪小眼並跟她放話。
召靈看不過旁人誤會她,縱使性情寡言也爭著辯解,“大人並沒有……”
“召靈——”昏迷剛清醒的她撐坐起身,中氣不足的打斷。
原由不用說,也不能說,就讓他誤會她假裝昏倒以留下白以晨吧!擺擺手示意召靈退後讓桑竟峰進房,這些話想必他忍很久了,她也該聽聽了。
大步踏進門,桑竟峰回身關上門才一次性釋放心頭怨氣,“無論我們虧欠你多少,說償還也好彌補也行,出海一戰我們兩清了,請你不要再耍手段留下以晨,不要再妄想逼她做那麼殘忍的事,我不會允許——絕不!”
“恐怕不行!”蒼白的玉顏虛弱的笑,越笑越寒人心,“因為我還不能死,很需要她的保護!”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本想跟她好言一番,雖然他語氣從開始就好不到哪去!但聽過她這一番話,無怪乎他氣得化身噴火龍撲向前掐住她的脖子,真恨不得捏死她。
“大人——”
她再一次揚手阻止召靈的搭救,脖子上那隻手掐得她難以呼吸,但不至於不能呼吸,任他掐,給他時間等他覺得出氣。
明顯感覺手勁不再死緊死崩,她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嗓音一如往常淡定清晰,被掐脖子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
“宮昔羽沒死……我不能死!”這不是示弱,是商量。
“……”扯上共同的死仇宮昔羽,桑竟峰衝天的怒焰缺氧成了小火星,緊掐的手掌緩慢的鬆開撤下都不自知。
“一個月!”她補棄,語氣肯定。
“什麼意思?”他好像明白,又好像更不明白了。
“隻要再一個月,一切就會結果,宮昔羽和我,她死還是我也死,無論結果怎樣,白以晨都能解脫,就一個月!”
“……不行!”曾有的猶豫因憶起前晚黑暗中欲血僵直的她顫抖得驚人的背影,狠狠拒絕!
無論什麼樣的原因,他都不能讓她再經受那樣的痛苦,盡管無能使她幸福,但至少要讓她生活安和。
“那我們無話可說了,帶她走吧,如果你能的話!”好話她已說盡,他願與不願,白以晨她是一定要留。
“單語潔——”就是太難他才會選擇找她談,桑竟峰氣得再次大吼。
“我答應你——一個月!”
應聲來自門口,眉目冷俊的白以晨直視床上的她,斜望一眼欲言又止的他,就將他一番勸告給堵了回去。
單在算計她不是不知道,為她的虧欠,對付恨之入骨的宮昔羽她心甘情願。就算極怕極不想再過那樣血腥暗無天日的日子,一個月已是她容忍的期限,不能再多!
“成交!不過,這個月可能會很漫長!”追殺不斷,海上輪船那般的血戰絕對不少,日日糾纏在血腥生死邊緣,每一秒都是難熬,她擔心她心理調適的能力。
白以晨卻意外的扯出一個苦笑,心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豁達,“今天是第一天!”
一天天數,隻要再數二十九個數她就解脫了,再漫長也挨得過。
“嗬……”她失笑,笑自己小瞧了她,看看牆上掛鍾,她更失笑,“再過三個小時就是第二天。”
“是三小時六分!”白以晨瞟了眼指針,淡然糾正。
“對,三小時六分!”她還是笑,隻是笑容變得複雜。
這種計算是以前的以晨絕對不會的,通常她隻會鑽死胡同哀怨著三十天怎麼過,越怨越難熬逼得自己神經焦躁得徘徊崩潰邊緣。如今的她,卻能豁達的想著時間還剩多少!這段時間磨練出來的她心智真的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