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來了,舍得離開你的白大女俠了?”
“阿洛,這次來我有件事要拜托你!”還不等他迎上去,薑遲諾一臉愁雲的走上來。
“我們兄弟之間說什麼拜托,說吧,有什麼我可以幫你!”他那一臉慎重和哀愁讓他有不好的預感,但他卻情願壓下,裝出燦笑爽快的答應。
“幫我找個人,她失蹤一個星期了,沒有和任何人聯係過,我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會有什麼不測?”一直擔心她,逼得他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茶飯不思,就連無心的以晨也發覺他的異樣,不想傷以晨,要想徹底斷了對她的念,他為自己找她的舉動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至少有必要確定她平安無虞。
“一個女孩子?”不好的預感漸漸有成真的驅勢,他不著痕跡的揉著疲憊的眉頭。
“她叫宮昔羽,揚名前總裁,你半月前應該有看過新聞一定見過她,可以幫我找到她嗎?”
“……為什麼要找她?”辛洛傾城的麵容泛著死灰之色,黯然的垂著眸,不為掩飾隻是難以承受。他擔心想逃避的事還是發生了,阿諾的眼睛內有著他熟悉的光芒。
“我……我隻是想確定她平安無恙,畢竟我們都是經曆劫機餘生的同伴!”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遲疑,最近他發現自己心越來越偏離它原本的軌道,他會站在這裏就是證明。
“……”抬起頭直視著至交兄弟的眼,他在聚集勇氣,或許他該說了。
“阿洛,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有話說,而且跟我有關對不對?”多年默契,遲諾感覺事態嚴重,直言成性的辛洛從不吞吞吐吐。
他都問起了,他似乎真沒必要閃躲隱瞞,他要讓他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也想讓他知道他多不想失去至交兄弟,正準備將胸口壓抑傾吐為快,鐵門伊呀一聲,自外而開。
走進的正好是宮昔羽,黑發白針織衫大都被暴雨浸濕,她低著頭走進門,雙手一直專心拍淨衣上細碎雨滴,畢竟身體才剛好,可不想再病。
一見她的狼狽,辛洛什麼都忘幹淨了,火氣一股腦湧上來,當然不是針對她,是她後麵舉傘的兩位黑衣手下。
“你們幹什麼去了,兩個人撐兩把傘,她的身上怎麼還是濕了。”
“不要怪他們,雨太大了,你沒看不到嗎?他們身上才真的濕透了!”她是個事非分明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們沒得罪過她。
“我還沒說你呢,病才剛好,這麼大的雨跑出去幹嘛?”嘴裏在吼著她,憐惜的手接過另一個手下遞上的毛巾溫柔的幫她擦拭頭發。
“我出去看看海!”要不是他灰眸內有著心疼與關心,如果是往常他敢吼她,她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她會出去,是因為她在樓上隔著大雨望見一抹銀藍色的光芒跳躍在海麵,她以為是那三條人魚來了,急衝衝的衝進大雨跑下海灘確認,誰知隻是一塊銀色的油布飄在海麵,所以失望而回。
“下次不準了,聽到沒有!”他似乎也發覺吼她是不對,霸道的聲音聽得出有大半成祈求意味。
“知道了!”拿過毛巾她自己擦頭發,咕噥一聲準備往樓梯走,餘光掃到客廳還有一個人,她詫異的看一眼,“阿洛,你有客……”
鬆軟毛巾掉落在地,她的手僵在發間!
是他……
遲諾!
她張口卻哽咽無言的樣子一定很難看,愛美的她卻顧不得了,兩雙眼睛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他,以為哀傷中的自己思念淺淺,在重逢的此刻思念卻糟遇爆發,猛烈得讓她眼眶在反應前就已濕透。
“原來……你在這裏!”
遲諾尷尬的垂著眸,不看辛洛,也不敢看她,越來越覺得維持平靜的嘴角有多難。
辛洛和她火爆卻親膩的相處,化作利器一點點插進他心口,痛楚隨著他們言談間自然流露的寵愛情意而一次次加深,痛的另一麵是讓他不能自控的忌妒!
他忌妒辛洛擁著他的手臂,有種強烈想將兩人拉開從此天人一方的衝動;好在衝動不是行動,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格,所以壓抑沉默直到她發現他的存在。
“——遲諾,你怎麼會來這裏?”
她極力的壓抑,揚著最甜最美的笑,忍著急切向他走近,眼淚在圓圓的眼眶內打轉,黑眸感染深情,淚光中的情意讓黑眸更晶亮美得奪目。
“……沒什麼,來看看朋友,我要……出國了!”
柔弱單薄的她站在伸手之遙,他突然很想對她張開懷抱!這一刻,他有種錯覺,她理所當然來他懷抱才對,她是他的!
你在想什麼呢?
在抬手摟抱之前,他及時撈回心神,再望她含淚專注的笑顏,他眼神更顯悲傷複雜,緊貼在她身後的多年兄弟,那種無聲的強烈存在感更讓他忽視不得,什麼也不需要說,他知道,都知道了……
“出國?”
她其實早知道,可是從他嘴裏聽到心還是會痛,黯然的黑眸艱難的強撐笑意,“很好啊,那我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他和她,不能在一起!她已有了深刻的認知,不能忍受他因為她受到傷害,不止他是恩人,更因為他是她最愛的人!
如果離開是保他平安的唯一方法,她可以笑著送他離開,可以的,她現在就在笑不是嗎?
“謝謝……”
為什麼他不覺得解脫一身輕,她能遠離他,不是他最希望的嗎?現在她終於出口放棄,不止無法開心,沉得像山痛得快裂開的心髒要怎麼向自己解釋?
“阿諾,我……”
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和親如兄弟的朋友深情凝視,辛洛翻騰的妒火爆發,不再甘心站在她身旁,放任強烈占有欲的手攬上她的肩膀,該示威或示警的話被遲諾一個悲痛隱含指責的眼神中止。
他該死的說……不下去,妒火被那一眼給消滅幹淨,少年生死支撐的交情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