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的目的很明顯,是來拉攏他的。他既鐵了心不參與黨爭,便早早考慮好了應對之策,隻一點,不能被太子抓到他的軟肋!
他本也沒有什麼軟肋,無父無母,左右不過一條命罷了,如今有了阿九,偏還鬧了這麼一出被太子看見了,希望太子不要注意到她才好。
……
江執來到書房,對太子行了禮道:"殿下此次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太子坐在雕花檀木椅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麵前的白玉茶盞,語氣帶著與生俱來的孤傲:"相爺果真恩寵正隆,這麼精致的茶具,便是在我東宮,都是要好好收著的,相爺居然用來待客,當真是奢侈。"
"既是用的東西,無論好壞,收著反倒失了原本的價值,臣也就這一套稀罕茶具,便放在書房招待客人。"
"招待客人?看樣子相府經常來客啊,在朝中就看出相爺人緣極好,想來私下裏私教甚廣。"
這太子說話同他父皇一樣,夾槍帶棒的,江執淡淡一笑道:"殿下說笑了,隻是備著以防萬一,就像今日殿下前來,總不至於失了體麵。"
太子唇邊揚起一抹冷笑,他雖皮相極好,笑起來總是讓人不舒服,給人感覺冷漠,高傲,淩厲。江執雖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溫和,但在太子麵前不卑不亢,倒也不會顯得低了一頭。
"左相大人有心了,大人可知,本宮前來所為何事?"
"臣不知。"
"本宮也不同你賣關子,本宮如今替父皇處理政務,諸事繁忙,偶爾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自大人入朝來打壓奸臣,為國為民分憂,倒是幫本宮省了不少心思。"
江執的回答一板一眼:"在其位,司其職,臣隻是做了臣該做的,有幸為殿下分了憂,實乃臣之榮幸也。"
太子泯了口茶水,心道這江執體麵話倒是說的漂亮。
"本宮一直以來缺一個得心應手的助力,不知左相可否輔佐於本宮。再者,獨木不成林,大人之才能怕是不止如此,若得本宮之力,亦能更好的施展自己的才能,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江執依舊是不緊不慢道:"殿下若是處理朝政有困惑,朝中各位,包括臣,自然會全力相助,何來缺少助力一說?"
太子的麵色沉了下來:"大人是不肯助本宮了?"
江執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道:"臣該死!"
太子冷笑道:"大人若不願便算了,不必如此,既是如此,本宮先告辭了!"
"恭送殿下!"
太子離開後,一旁的心腹秦殷道:"這左相大人未免太不識抬舉,朝中多少人想攀附您還沒這個機會,他一介草根出身,得您親自相邀是多大的榮幸!"
"自古英雄不問出處,你別拿左相和朝中那些廢物比,他是個有主意的,既非池中之物,本宮自有辦法馴服了他!"
太子腦中忽然閃現出池中木筏上那青衣少女,心中竟有一分不舍。
太子離府後,江執來到我的房間,實際上我已背了根竹荊在門口等他,見他來了,且臉色有些不好,小心翼翼的將荊條遞到他眼前道:"今日之事是我一時貪玩,沒想到給你惹了麻煩,便學著古人負荊請罪,你打了之後,就別生氣了吧!"
其實我心裏想的是他才不會打我,不過態度總要真誠些。
江執神色有些無奈的接過荊條,揚起手,居然,居然抽了我屁股一下!力道不大,不過還是有些痛的,我哎呦一聲捂著屁股道:"你還真打啊!"
他扔了荊條,伸手將我攬入懷中,在我耳旁低歎道:"真是讓你愁死了!"
"那太子可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
就是日後怕是會有些麻煩,他愁的是,這太子若是真的對阿九下手,他便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