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遙遠(2 / 2)

許小翎喝的有些多,下了出租車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路人,街道,高樓大廈在身後漸行漸遠,最後踉踉蹌蹌的許小翎倒在了小巷盡頭的四合院門口,迷糊中許小翎鬼使神差的從包裏掏出鑰匙開了院門,一腳即將邁進去又匆匆退回來。

右腹一陣陣發痛,許小翎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緊緊抓住眼前半開的門柄,徹底摔下去的時候,腹痛的更厲害了。汗珠濡濕了她額頭的碎發,夜風吹過臉頰煞白,嘴唇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血色。

過了很久,許小翎慢慢坐起,靠著沒開的那半扇院門她突然開始唱歌。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媽媽的心呀魯冰花... ...“咳咳,咳,”許小翎哽咽了幾聲接著唱,“流星怎麼舍不得落下,知道我想你嗎?許願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

她的聲音稚氣中帶點沙啞的鼻音,她想起教她唱這首歌的人被嗬護被寵愛的年代,可現在她連家都不敢回,七年,不短不長的日子,家對於她來說有些遙遠,遙遠到每次父親打來的電話都要猶豫很久才敢接,接了也不知道說什麼,父親的話似乎也越來少然後彼此長久的沉默,最後“嘟——”的一聲,掛斷。母親呢,聽父親說還是單身一人住在榕城的那棟房子裏,小調皮高考成績還不錯去了上海。隻是這些,都是聽說,許小翎沒給母親打過電話害怕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厭惡與咒罵,而母親也沒聯係過她,為數不多的幾次還是小調皮打來的。

許小翎想回家了,最初來北京是因為蘇彥和冉燃在這裏,哪者的成分更重些?許小翎一開始是明白的隻是後來心丟了,腦子也迷糊了。

好不容易找到蘇彥,許小翎以為會有很多話想和他說。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隻有一句:“好久不見!”

過去的十幾年,從八歲到二十二歲,許小翎最偉大的理想就是好好學習以後賺很多很多的錢讓父母和小調皮過得好,吃得好,穿的好以及找到蘇彥。

小時候看別人的十七歲總是很遙遠,總幻想自己的十七歲是不是要過得轟動些,是紮個好看的馬尾呢還是剪個短短英姿颯爽的短發;是存錢買心儀已久的花裙子還是買那條短短帥氣的背帶褲;十七歲,我一定已經找到蘇彥了,十三歲的許小翎這樣想。

一轉眼,十七歲是怎麼過的,她似乎想不起。

二十五,算是青年了。那些孩提時期的理想算是實現了嗎?許小翎自己也不知道。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媽媽想娃娃... ...”

“我想回家!”唱完歌的許小翎大喊一聲。

小巷裏傳來幾聲咒罵:“哪來的瘋子,再喊我報警了!”

聲音有些粗暴,許小翎也不怕像小時候和小夥伴邀約著咒罵隔壁放狗咬他們的鄰家“老巫婆”一樣,對方叫罵的越粗暴許小翎喊得越大聲,她似乎覺得很有趣還喊上癮了。“我想回家,我想回... ...”

“家”字還在嗓子眼裏,一雙大手從身後捂著她的嘴巴,“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