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妹妹大你一歲,白血病,喜歡他很多年了。”
許小翎抬頭看他,:“很多年。”
“對,很多年,她是個傻丫頭,冉燃十歲以前和我們住在同一個大院,可惜後來跟著父母去了外省,如果沒離開,我妹妹或許不用等的那麼辛苦也不會遺憾的死去。”
所以說,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會珍惜?我妹妹那麼努力都夠不到的幸福,你不用伸手別人就遞到你麵前,我突然覺得命運很不公平,你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楊醫生有些怨恨的看著她。
“她,什麼時候?”許小翎心裏有些堵得慌。
“去年,走的時候很安靜。”似乎是想到那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兒。
“她叫什麼名字。”
“楊陽。”
“很美的名字。”
“嗯,我爸媽收養她那天,陽光很好。”楊醫生陷入回憶裏,許小翎從他臉上看出一種深情的依戀。
“你喜歡她。”許小翎疲倦的靠在座椅上,輕輕說了幾個字。
“嗯,所以我討厭你這種不珍惜的人。”
“她知道嗎?”許小翎抬頭看著天空。
“或許吧。”楊醫生淒然一笑。
“你應該告訴她。”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楊科說完,拍了拍白大褂“自己能走回去嗎?”
“能。”許小翎站起身顫顫悠悠地往回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如果有他的消息,請告訴我好嗎?”
空氣沉默了幾秒,待許小翎回頭隻看見楊科的背影越走越遠,陽光下影子顯得孤獨又寂寥。
陽光很刺眼,許小翎的眼睛模糊的難受,在原地蹲了會咬著牙起身朝著醫院大門走去。
孤獨的人都有他們自己的泥沼,陷進去就出不來,誰不是一樣呢?
夜晚,華燈初上,許小翎一手啤酒一手煙的坐在安貞橋旁靜靜地凝望著這座她生活了七年的城市,無盡繁華的街景讓人眼花繚亂。
“你說,這座城市最美的夜景就是堵車的安貞橋。”許小翎自說自話。
“嗯,很美。”
車水馬龍的車流中,回家的,出門的,遠行的通通堵成一片,紅紅的車尾燈一閃閃地連成一條,左轉的右轉的顏色又各不相同,某一瞬間車子發動默契地同時變為一條綠或一條黃,一條紅,遠遠看去時走時停,時閃時滅,就像大海中遊曳天際的魚群兒,而許小翎始終隻是個看客。
人總是從無到有就感到快樂,從有到無而感到痛苦,許小翎想或許是自己太貪心了,人生中的一切是無法長久擁有的,可她貪心的想同時擁有,不願意放棄原先的也不遠放棄後來的,她似乎總是缺愛,缺很多,很多的愛。
以至於遇到愛情的時候,她混亂的不知所措。
左手邊靜靜躺著盒萬寶路,一根,兩根,三根... ...明明滅滅的煙火在纖指間慢慢燃燒。有件事蘇彥說對了,天天屁顛屁顛的跟在陳三後麵陋習難保不會沾染些,許小翎學抽煙是三年前,冉燃離開後的兩個月,許小翎所在的雜誌社實習期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