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時肥肥壯壯的駱駝到現在已經瘦了一大圈,如果再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和飲食,遲早會倒斃的。
班納也趁機觀察自己所處的地形。剛好,這裏是一片高地,站起來視野很開闊,根本看不到追兵的蹤跡,他冷冷的笑了,拔了一根草,一點一點將之扯碎,“想跟爺鬥!你們還太嫩呢!”
他搭起帳篷,把駱駝身上的褥套摘下來,讓駱駝在帳篷的陰影裏好生休息,還替駱駝去打了一些比較柔軟的草來。然後才從貼身之處掏了一個火箭出來,朝空放出。
這是他和生父聯絡的方式,等生父看到信號之後便會來見他。
不過這隻是尋常的約見信號,他要通知生父的可不隻是這些。
緊跟著他又放出了一個。
到了晚上的時候又是如法炮製。
第二天起來,看看駱駝已經恢複了寫精神,他又在地上刨了一個坑,露出裏麵濕潤的土壤。
清晨起來,空氣中的濕度是一天之中最大的,駱駝趴過去,伸出長長的舌頭,貼在了坑底。
雖然吃的那些草裏也有水分,但通過這樣的方式,駱駝還能汲取到更多的水。
班納自己也吃喝完畢,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再次上路。
這一次他更加謹慎小心,繞過了一座又一座的沙山,走走停停,經過七天,終於來到一片小小的綠洲。
不過這綠洲上沒有人煙,隻有一片澄淨的湖水,綠樹掩映,芳草萋萋,幾處破敗的房子說明這裏也曾經有人居住過。
班納找了一處相對完整的房子,安頓下來,解開韁繩讓駱駝自己去飲食,又放出了兩次旗花火箭。
湖裏有魚,所以班納在離開月華城,幹糧清水告罄的情況下,第一次舒舒服服飽餐了一頓,還開了葷。
夜晚很快來臨,他在自己棲身之處,點起了好幾堆篝火,防止狼蟲侵襲。
然後在心中默默盤算,生父到底還有多長時間才能來到這裏。
耳邊忽然傳來擦擦聲響,他急忙藏身在牆後,把一把短弩架在了手臂上。
漆黑的夜色之中,幢幢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小綠洲邊緣,他們統一騎著塗成黑色的駱駝,手中拎著同樣黑沉沉的斬馬刀,慢吞吞圍攏了整個綠洲。
班納反而放下了手臂上的短弩,把手指塞進嘴裏吹出幾個哨音。
對麵很快響起了回應。
班納一躍而出,歡歡喜喜叫道:“父親!”
當中一人當先跳下駱駝向著班納走來。
伴隨著與火堆距離的縮小,這人身上的裝束也愈發清晰了,他全身穿著黑色,寬大的衣袍上繡著白色的骷髏,肥大的帽兜遮住了麵容,帽兜上繡著的也是白色骷髏。
他掀掉帽兜,露出一張戴著麵具的臉,麵具也是猙獰可怖的骷髏形象,抬手拍了拍版納的肩膀:“你還好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版納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他搖了搖頭:“不,我不好,月華國已經完了,我差點就被那個大禹皇帝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