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統一的成果白白落入他人手中。五胡果真再次完成了統一,隻不過沒有立國,仍舊號稱部族,暗暗積蓄力量,預備厚積薄發,一舉成功,誰知道,最後還是失敗了。”
顧傾城默默聽著,不由得想起那麼一句話: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真正清靜無為大家都彼此友善的國度大概隻出現在書裏吧?
外麵一聲炸雷響起,蕭鳳梧急忙把顧傾城擁入懷中,“我記得你有些怕打雷的……”
顧傾城覺得心頭暖暖的,柔聲道:“我沒事。去年帶著初九到處奔波,已經習慣了。你忘了,我們遭到夜襲,蕭鳳宸妄圖引雷攻擊我們,我不也沒事?”
蕭鳳梧理所當然地道:“我就是習慣了護著你!”
顧傾城又往他懷裏拱了拱,笑道:“是呢,我也習慣了讓你保護……”
蕭鳳梧眉梢一揚,笑了。
不過炸雷響過之後雨聲卻漸漸小了,不多時,雨散雲收,陽光又灑了下來。
寢殿中又恢複了明亮。
蕭鳳梧接續之前的話題:“不過,我今天想跟你說的,不光是五胡的往事,也是那位早逝的英才留下的幼子……”
顧傾城心中一動,猜道:“難不成這人還與你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對,”蕭鳳梧點點頭,“你也見過,不止一次。”
顧傾城把自己熟悉的人過了一遍,聯想到蕭鳳梧把穀風留在了五胡,不禁脫口而出:“是穀風!”
“是啊,就是他,”蕭鳳梧肯定了她的回答,眉宇間卻又有些悵然之色,“當年若不是逍遙宮的人在斷崖撿到了他,隻怕他早就死在了暗殺之下。”
顧傾城靜靜聽著,她一直都覺得穀風的身份在蕭鳳梧身邊有些特殊,跟蕭鳳梧的關係似主仆,卻又似朋友,甚至是兄弟。沒想到,原來他是五胡的“太子”。當然,如果當年他父親成功了的話。
“那一年穀風已經七歲了,已經懂事了,他的母親也是個奇女子,當時丈夫遇害的時候已經覺察到了不妥,所以才會帶著兒子逃離五胡,沒想到就要離開五胡的土地了,卻還是沒能逃過殺手,最終死在了兒子麵前,但同時也叫出了仇人的名字。”
顧傾城默默說道:“我真不知道穀風的母親是愛兒子還是恨兒子。她這樣當著兒子的麵叫出仇人的名字,那仇人又豈肯放過穀風?當時穀風不過是個七歲稚童,麵對強敵,隻能等死。或者穀風勉強逃得一命,想著父母的慘死,牢牢記著仇人的名字,****夜夜都在想著如何替父母報仇,這一生都將生活在痛苦當中……”
蕭鳳梧拍了拍她的肩頭,“人與人的想法是不同的。穀風的母親叫出敵人的名字就是希望將來兒子能替自己夫婦報仇,便是不能,一家人死在一起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