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以為他問的是這處宅子,便答了一句,“喜歡啊。”南宮瑾瑜回過頭看秦桑,眼裏一直掩藏的溫柔皆盡浮了出來,可惜秦桑沒看到,她隻顧著看浮雲了。
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安國公府裏,遠遠便能聽見瓷器摔碎的聲音,伴著女子憤怒嫉妒的質問。
“你說什麼,南宮世子陪著一個賤女人逛街?”安陽將手邊新換上來的茶盞又一次摔在地上,茶盞“啪”一下碎開,滾燙的茶水濺到跪在一旁的丫鬟身上,丫鬟死死咬著唇,不敢痛呼出聲。安陽尤不解氣,抬手使勁給了那丫鬟幾耳光,丫鬟白皙的臉龐頓時紅腫起來,狼狽的摔在地上,身子一個勁的顫抖。
“肯定是你這個賤丫頭眼睛瞎了,南宮世子一向不近女色,怎麼可能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安陽瞪著眼睛,嬌豔的容貌變得扭曲,衝外麵的管事媽媽喊道,“來人,給我把這賤丫頭拖出去挖去雙眼再活活打死。”那丫鬟頓時臉白如紙,爬到安陽身前一邊磕頭一邊哭道,“不要,郡主不要,是春兒錯了,春兒不該亂嚼舌根,嗚嗚...”那丫鬟還沒說完,管事媽媽已經帶人進來抓人了,那丫鬟一下委頓在地,麵如死灰。
沒過一會,精美的院子外便傳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接著便是板子打在皮肉上的悶響聲,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院子內外伺候的人全都噤若寒蟬,不敢多說一個字。
出門賞花的安親王妃一回來便聽聞安陽今日打死了一個婢女,安親王妃不甚在意,一個婢女,死了就死了。可婆子接著彙報說,安陽是因為那婢女在府上說出門買東西時看見南宮世子和一個女子在街上逛街的事而大發雷霆打死那丫鬟時,安親王妃臉色便不好看了,折轉了方向向安陽的院子走去。
伺候在外的丫鬟見王妃來了,立刻進去向安陽通報,安陽一聽母妃來了,頓時眼眶一紅,提著裙擺跑出來,撲到剛到門前的安親王妃懷裏,委屈的叫道,“母妃”,未語淚先流,完全不似先前打死丫鬟時的暴怒惡毒。
一向見不得她受一丁點委屈的安親王妃這次沒有出聲安慰,反而冷著臉甩開安陽率先進了安陽的房間,安陽不明所以隻好緊跟著進去,一進去安親王妃便吩咐道,“都下去。”所有丫鬟婆子全都退了出去,獨留安陽和安親王妃在房裏。看著不苟言笑的安親王妃,安陽忽然有點怕,母妃從未對她如此嚴厲,便湊上去期期艾艾的說道,“母妃,您怎麼了,安陽哪兒惹您不快了嗎?”
“混賬,你還知道我是你母妃?”安親王妃一拍桌子,聲嚴厲色的說道。
安陽一哆嗦,大大的眼睛頓時湧出淚水,她不知道她哪裏錯了,讓母妃這般生氣。安親王妃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知不知道你爹和定國公府正鬥得不可開交,你倒好,竟然喜歡上南宮瑾瑜那個短命鬼,你知不知道,上次你被人欺淩,你娘我舍了麵子跑到順天府要求他們替你討回公道,結果定國公那個老不死的去了一趟皇宮,你爹就被罰了三年俸祿,連帶著你娘現在都不受人待見。”安親王妃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頭都有些發暈了,忙用手扶住額頭。
安陽低著頭不敢說話,麵上卻滿是倔強,南宮世子那般美好的人就算身體不好她也要嫁給他,這輩子非他不嫁,等她嫁過去,兩府就成了姻親,哪裏還需要這麼鬥來鬥去,安陽撅著嘴不看安親王妃。
安親王妃一見她這幅模樣,便知道她沒有聽進去,自己生的女兒什麼性子自己最清楚,當下不再多說,站起身走出去,吩咐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道,“從今兒起,不準郡主踏出院子一步。”安陽一聽急了,頓時跑出來喊道,“母妃,我不要,我要出去。”
安親王妃一轉身,一雙傲氣淩厲的眸子不見往日的半分慈愛,冷冷的說道,“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什麼時候能出去,想不明白,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這院子裏。”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安陽看著安親王妃華貴的繡著牡丹的紫色裙擺逐漸消失,氣得又是一陣打砸。
半響才冷靜下來,不行,我絕不能這麼放棄,安陽在心裏暗暗發誓,南宮世子隻能是我的,所有靠近南宮世子身邊的賤女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