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馬走走停停,第五天的時候歇在驛館旁一處小酒館內。小酒館是紅纓選的,便宜實惠,一間中等客房八十文。紅纓現在是這個小隊裏的管家婆,上到問路打尖、下到喂幽月吃飯都是她負責。為避免再次發生偷馬的事情,秦桑每次都是將幽月從窗戶帶進房間,走的時候又從窗戶離開,掌櫃的隻以為是紅纓一個人住店,見紅纓要的飯菜足足是三個人的分量,著實驚愕了一把,看著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竟然這麼能吃。哪知其實紅纓和秦桑吃的都不多,尤其是秦桑,基本提提筷子就算了,全進了小馬駒幽月的肚裏。
吃完飯紅纓就下去吩咐小二送水上來,隻是這一去就不見回來,秦桑喝完兩盞茶還不見紅纓回來,略有些奇怪,這丫頭跑哪去了?幽月也走到門邊從門縫裏偷偷往外看,並沒有紅纓的身影。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秦桑讓幽月等在房裏,她下去看看。
這酒樓的設計是兩排客房相對,中間隻有一條容兩人並肩通過的走廊,走廊的中間有一條下到樓下的台階,秦桑她們的房間在靠裏麵最後一間,很安靜。紅纓知道秦桑喜靜,特意要了那間房。要是普通人非得走到離樓梯不遠的位置才能聽到樓下的聲音。不過秦桑耳力驚人,一出門就聽見樓下吵鬧得厲害,不過她並不在意。可是當她轉個彎看到樓下紅纓被一個醉漢拉住調戲時頓感憤怒無比,正要出手,突然門外飛來一柄劍鞘打在醉漢臉上,醉漢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張口吐出兩顆血牙。
紅纓沒了製肘,看那惡徒受傷倒地,搬起一條木板凳使勁砸他頭上,砸完就往樓上跑。那醉漢沒看到打他臉的人,又被自己看中的姑娘打了,聽著周圍的哄笑聲,頓時怒叫著爬起來去追紅纓。紅纓嚇了一跳,酒樓人多,剛剛又都圍成一圈看熱鬧,紅纓在人群中根本跑不快,兩三步便被那醉漢追上,醉漢罵罵咧咧著就要伸手打紅纓,巴掌還沒落下,突然就被人一腳踢出了門外。一隻沾滿泥土的靴子踩在醉漢臉上,醉漢被剛剛一腳踢得渾身抽搐不已,才清醒點,就聽踩在自己臉上的人說話了,
“老遠就見你調戲姑娘,抽了你一劍鞘還不長記性,這下被人踢出來爽了吧,哈哈。”說完,男子哈哈大笑,聲音爽朗有磁性。
客棧內,紅纓有些後怕的站在秦桑身後,秦桑冷冷掃視周圍看熱鬧的人,被秦桑眼神掃過,所有人不由自主從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紛紛悄聲回到自己桌上,不敢在隨便議論,剛剛那一腳要是踢在自己身上,不死都算命大的了。酒館老板在旁邊賠禮道歉,“二位姑娘對不住啊,那人在本地就是一個地頭蛇,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不敢得罪他,兩位姑娘在本店的消費全都免費,算是小老兒的賠禮可好。”
酒樓老板叫人端上來一桌好酒好菜,讓秦桑和紅纓慢用便離開了。兩人剛坐下就聽見有人笑著說道,“我這麼賣力的幫忙,有這好酒好菜也不請恩人一起用飯,實在讓人寒心啊。”
紅纓一看那人手中握著打掉醉漢兩顆牙齒的劍鞘,立刻起身說道,“剛才多謝公子幫忙,公子若不嫌棄,就一起用飯吧。”
“不嫌棄,不嫌棄,”那人笑著說道,一雙濃眉大眼打量了紅纓一眼,讚道,“小姑娘長的還真是絕色。”紅纓羞紅臉,趕緊坐下吃飯。
“敢問這位姑娘芳名,方才見姑娘身手不凡,武藝定是不錯,有空我們可以切磋切磋。”北燁城坐下,轉頭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秦桑,笑容爽朗,露出八顆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