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們又考慮到了五個大洲,考慮到麵對黑巫師的那個複仇計劃,需要我們居住在亞洲歐洲非洲美洲大洋洲的所有巫師來共同努力去阻止他們。為此,我們中甚至有人提出來那或許不僅是先人留給我們的一個咒語,還是對未來世界的一個偉大預言。
“於是,我們決定拋開那種僅僅是一種巧合的想法,那怕我們真的錯了,也應該堅定不移地按照這一思路走下去。當然,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們實在再想不到更好的應對辦法,到目前還沒有想到。”
“我們隻能摸著石頭過河。”老科插言道,“但幸運的是,我們的黑巫師朋友的複仇計劃也隻是在探索實施當中,如果他們把最後的時間限定在2012年12月21日的話,我們還有時間,還允許自己犯一些錯誤,走一些彎路。”
或許老科覺得我之所以緘默不語,是被受迫於我們之間那種凝重的氣氛。而他這樣說,還不足以緩解,隨即換了一種相對輕鬆的語氣:
“五個不同膚色的小青年,他們並肩戰鬥,就是一道飛舞的五色彩虹。所以,我給我們的這次行動起了一個名字:彩虹計劃。感覺如何?有沒有詩意?哦,不是‘屎意’,也不是‘濕意’,而是‘詩意’。”
老科最後一句是故意跟我開一個玩笑。
這時候,再不開口就辜負他的一片好意了。我笑著說:“你剛才明明說的就是‘屎意’。”
“哦,中國的文字太深奧了。”老科說完,顧自哈哈大笑起來。
老巫婆既沒有笑,但也沒有對我和老科說的玩笑話流露出反感,她似乎始終沉浸在某種難以化解的情緒當中。
隨著老科的笑聲停下來,老巫婆以一種略顯低沉的語調說:“那麼多人,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咒語的口訣,我們很清楚把這個擔子壓在你們五個小孩身上,這無疑就是在進行一場賭博。
“不過,一旦我們對那個咒語的有關猜測是對的,那麼由你們去尋找,或許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有些事,你不得不相信機緣。”
“那上麵畫的是不是五隻雞,是不是代表著五個屬雞的人,甚至是不是一個咒語,如果是一個咒語,口訣又藏在什麼地方,你就從來沒有占卜過?”我看著老巫婆,說出心中的那個疑惑。
“你應該讓你媽媽來占卜一下。”老巫婆不慍不火地說,“她占卜的技術不比我差。”
老巫婆的意思已經很明白。於是,我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老科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起身與老巫婆告辭。我隨著老科站起來,問老巫婆我是否可以回家了。老巫婆讓我先坐下,然後目送老科倒搬著那張少了一條腿的凳子走出洞口。
“不會從現在起就讓我住在這個山洞裏吧?”我坐下來,看著老巫婆說。
老巫婆不但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在黑巫師對我們的計劃已有耳聞,並不惜采取各種手段加以阻止的情況下,把你們五個過早地召集在一起,這是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你擔心我們會被一鍋端了?”
“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老巫婆憂心忡忡地說,“你知道嗎,我今晚一直在等一個人,而直到現在他還沒有來。”
老巫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床上摸香煙盒。她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包括一部分指甲被熏得焦黃,就像烤鴨的皮。
跟著老巫婆學咒語有半年了,這是我第一次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