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我執拗地說。
“沒有,誰都沒有,除了時刻保持警惕性——”
“肖老太——”
老科顯然想提示老巫婆什麼,但老巫婆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擲地有聲說:“與其談論如何辨別一個巫師是不是姓黑,倒不如想想針對他們的‘黎明’計劃,我們應該做什麼。”
“做什麼?”
我的話剛說完,就看到老巫婆原本空無一物的右手裏憑空多出來一張淡綠色的信紙。
我伸手從她手裏接過來。
上麵除了一幅畫,什麼也沒有,沒有漢字或漢字的拚音,也沒有英語單詞或字母。
即使把它說起是一幅畫,也是因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應該叫它什麼。它讓我想到自己上幼兒園時,第一次跟著老師學畫畫時的信手塗鴉,不用說別人看了不知道畫的是什麼,過後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畫的是什麼。
“就憑這個?”我隻朝紙上晃了一眼就禁不住想笑。
隻是因為看到老巫婆拿它當寶貝的樣子,我沒敢說它是幼兒園小朋友畫的畫。當著老科的麵被她臭罵一頓,又不能還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而就在我準備把它遞回到老巫婆的手裏時,老科說話了:“先不要管它是什麼。充分發揮你的想象力,看看它像什麼。”
我並沒有聽從老科的話去展開自己的想象力,而是完全順從了自己的直覺。對這種畫的似是而非的東西,過分的投入或許會讓自己麵對更多的選擇而無從選擇。
“這是雞,五隻雞。”我指著那幅畫的上半部分,帶著幾分戲謔說,“不過它們是公雞還是母雞,我看不出來。”
它們分別由一個小三角、一個小橢圓、一個大橢圓和一個“八”字組成,然後由一根橫線穿連接在一起。
其實,也完全可以猜測它們是某種鳥,落在同一個樹枝上麵的五隻鳥。但既然已經說了它們是雞,所以我不想改口。
“那條把它們連在一起的橫線是什麼意思?”老科說。
“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意思它們五個是哥們,是朋友了,或者是一家的人家的雞。”我側臉看著老科,隨口說道。
“再看下麵。”老科用手指著畫的下半部分。
畫的下半部分是五道長曲線,線條蜿蜒曲折,隻在首尾相交,而在右端相交後彙聚成兩道向右上方蹺起,就像蝸牛的兩隻觸角。五道長線條的周圍又畫滿了放身狀的短線條,就像我們要畫太陽時,用來表示光芒所畫的那種線條。
“彩虹?不像,不像……彩虹怎麼會長犄角呢……龍?龍又沒有畫爪子……像,像……這個我不敢肯定,真的不敢肯定。”
我一邊說著,一邊偷眼去看老巫婆。
她又點了一支香煙,透過正在飄散的一團灰白色的煙霧,我發現她竟然在笑。
“笑什麼笑?!如果你能看出來還會問我?”作為回應,我禁不住在心裏發出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