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比城與秦京的關係就如同瓜與蒂的關係一般。曆史上,秦京曾經有五度作為國都,地理位置極為優越。她的西北部是莽莽大山,易守難攻,皇家獵場十之八九都在這大山之間,她的東南被楚江水係覆蓋,有大片的廣闊平原,土地肥沃,水草鮮美,宜室宜居。秦京城以西北莽山為天然邊界,東南則是以耗時二十年的高大城牆為人為邊界,城牆外圍是楚江的幹支流環繞,以取攻防一體的態勢。秦京原本足夠開闊廣大,然而經過哈默帝國幾十年的發展,他已經遠遠不能滿足越來越多的人口,因而在秦京的東麵,楚江的另一岸,又新建了一座嶄新的城池,即萊比城。
秦京可以說是帝國無可爭議的政治中心,豪門望族數不盡數,萊比城則是強勢崛起的商業之城,商鋪林立,產業眾多,上至千金難買的奢侈品,下至百姓家居、日常用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巨富新貴亦不在少數。
風雪覬覦秦京城時日良久,可風君奕的限城令她也沒有違背,早在兩年前,風雪便派人在萊比城興辦產業,並且在萊比城美麗的城郊修建了一座山莊,風雪懶散,草草命名七葉山莊。山莊建立在一座不高的山的山腰上,規模不大,簡潔樸素,大方不失優雅,是莫波王朝時流行的古堡風格,山莊四周,有田壟阡陌,有鬱鬱蒼蒼的山林,也有特意種植的連片花海。山莊的管家是風雪的助手周山,二十五歲,精明能幹,忠誠重義。
三月十三日,萊比城郊外七葉山莊。
離風雪大婚的時間隻有兩天,內廷司已經與山莊多番溝通,需要準備什麼,婚禮上要注意什麼禮儀,那些事情需要忌諱,然而令內廷司的官員氣的跳腳的是,婚禮的新娘子他們總是錯過,基本上就沒怎麼見到人,每次不是外出踏青,就是上廟燒香,要不幹脆就說是外出遊玩未歸,堆堆理由,般般借口,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藐視皇家規矩的新娘子。
加舒爾全名加舒爾布魯,算是八竿子打得著的皇族旁係,內廷司禮部負責公卿婚禮的司儀之一,現在正急的臉紅脖子粗,不時打著圈兒走來走去,仔細一聽,卻是低聲咒罵,“該死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新娘子?”“天空之主啊,我怎麼會接下這個任務呢?”“我當時一定是鬼迷心竅了。”
“周管家,風大人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加舒爾看著藤椅上老神在在躺坐著的年輕人,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的耐心也確實耗得差不多,所剩無幾,所以語氣自然不太好。
但是年輕人周山卻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他語氣裏的怒氣,連身子都沒有支起來,懶洋洋回道,“司儀大人急什麼呢,該準備的不都準備好了嗎?主子說了,到時候,儀仗一到,我家主子一坐喜轎,再拜個堂,事情不就完了?”
“什麼叫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你看看這院子,啊,顏色素淨得跟什麼似的,紅色呢?鮮豔喜慶的紅色呢?還有嫁妝,我都沒有看見一絲一毫的影子!連喜娘都沒有一個!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大春天的,愣是將加舒爾急出一身汗來,他隻要一想到內廷總管暗示的這件事情要做不好就自己看著辦的神情,他就不能不急!偏偏這古堡裏的人就跟古堡一樣,慢條斯理、雷打不動、固執得像頭牛,除了那個總是不在的主子,竟是誰的話也不聽,再一次咒罵,他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呢?
“主子說了,她在京城也沒有什麼親朋好友,所以住處布置以後也沒什麼用,還不如不布置,節省一筆開支呢。” 末了,周山悠悠感歎上一句,“唉,這年頭,賺錢不容易啊。”
“嫁入衛寧王府是多麼好的機會,你家主子怎麼就不知道好好表現一下呢?連三皇子親自上門提親都不在,你家主子也算是獨一份兒!”加舒爾恨恨道,多少女子夢中的事兒,一介富商之女偏偏不上心,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周山暗笑,掉在錢眼兒裏的主子不定多不情願呢,還表現?
“主子說了,出嫁,可以,出錢,沒門!”周山直起身,扯著嗓子,“阿黃,給司儀大人再上壺好茶,”又深深向加舒爾鞠了一躬,“司儀大人,小人就不奉陪了哈。”
這幾天,陪著這司儀大人著急,也是周山喜歡的一件事兒呢。在無良主子手下做事的人,多少總會沾上點無良的習性。罪過,怎麼可以說主子無良呢?按主子的話說,那叫通透,嗯,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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