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踏著光明而來,為我帶來一片翠綠的天地。那淡淡的身影逐漸清晰,那堅毅柔和的輪廓浮現出來,那輕盈的腳步停駐在我身旁,那溫暖的手覆蓋在我的雙眼上,不知過去了多久。期待中的舒適溫柔的生活到來了,我們相視而笑,和樂融融,靜度這美好時光。】
沈細醒來時身處在山洞中,洞外的天氣很好,碧空萬裏無雲,萬物歸於寧寂。
溫暖的陽光照進洞中,沈細的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想必是那位恩人的。沈細的衣服並未有動過的痕跡,右手臂處傳來了刺痛,傷處被白布包紮著。
沈細想起了昏迷前的種種,心有餘悸的拿出腰封裏的荷包,正麵桃花秀樣背麵金鈴鐺的淡粉色荷包,這曾是她與好友情誼的見證,可如今成為了危險的催命符!
當那些黑衣刺客無情的屠殺身邊的侍衛鮮血淋漓時,當那把利刃差點刺進心髒死亡逼近時,沈細深深的感受到現實中的可怕威脅。
陳婉瑩的算計讓她心寒,可是人都死了,她又能計較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沈細覺得,陳婉瑩與莫輕寒在一起時的情深意厚都能是假的,那封信也有可能是假的吧!那樣她就能毫無顧忌的扔掉手中的荷包了。
可是,沈細不敢賭,不敢賭以後。
陳家抄家滅族不冤,有那樣一個瘋狂的女人。兄長莫名其妙的得了利益,她不信這隻是因為陳婉瑩對兄長所謂的深愛。
如果陳婉瑩真的如信中所說愛慘了沈風,關靜悅恐怕是沒法順利嫁進沈府吧,那樣一個懂得偽裝和心機深沉的女人不可能簡單的敗給另外一個女人。
這些事一件件的都不簡單,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雙手在推動。沈細仿佛卷入了一場暴風雨中,前路泥濘不堪,行走中的艱辛外人難以想象。
沈細將荷包重新收好,心中雖是驚濤駭浪,麵色卻冷漠淡定了很多。
成長的過程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然而沈細遇到的事情是一個深閨女子難以承受的,她必須以謹慎的狀態去麵對。人的潛能是無限的,誰也不知道,一個人要如何才能無所畏懼。
沈細不想被算計被追殺,可事實不是自己不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而是要趕緊想想應該怎麼辦。
沈細很快就想到那位恩人,他一定是很厲害俠士,揮舞利刃時如鷹隼般銳利,雖冷淡卻又不讓人害怕,整個人如同……
如同,溪流!
沈細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當重新睜開眼時,她已經做好準備,去迎接那些好的或者壞的。
沈細的性格深受其父親的影響,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怨天怨地,而是在心中豎起一堵牆。即便是麵對真心疼愛自己的姑母,也沒有放心交付,感情是脆弱的,經不起利益的誘惑。她會懷疑身邊的所有人,卻不會貿然定罪,因為總有些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磨滅的。
蝴蝶破繭,鳳凰涅槃,玄蛇受苦方蛻甲成龍。天高地闊,萬物生息,事事如新,從現在開始,沈細的世界已經截然不同了。
沈細朝著洞外走去,山林中晴朗的早晨是一幕有魅力的光景,空氣裏盡是草木與泥土的氣息,遠處的聲響吸引了沈細走過去。
男子依舊一身純黑勁衣,疏朗神秀,目若寒星。有力的揮舞著刀,刀法精湛,刀影縱橫,氣勢如虹。
看似凶狠的刀勢,在沈細眼中如旭日初升,光輝眏世。‘彼其之子,美無度。美無度,殊異乎公路。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異乎公行。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異乎公族。’在沈細心裏,恐怕世界再無男兒能比得上這位俠士了。
就在沈細入神時,不自覺的向揮刀的男子走去,一把刀突兀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刀氣寒冷又危險。沈細被驚嚇著了,站在原地不敢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