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悅走在前麵,蕭寰跟在後麵,不遠不近,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梅園裏梅花都開了。
隻不過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還是易悅突然停了下來。
隨意折了一隻梅花下來,她瀲灩的眉眼看向不遠處,有些放空。
蕭寰這時候才皺起眉頭,他深邃的眼裏浮現出一抹波瀾。
削薄的唇抿了抿,在寂靜之下,他突然開口。
“女皇陛下對我特殊,是有原因的吧……”
低沉的嗓音裏還帶著幾分冰冷,他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
易悅驀地笑了,她轉過身,此時揚起唇角,笑容璀璨而明豔得不可方物。
“你指的是什麼?”
之前兩個人都沒有打破這層關係。
易悅的確不願意開口,畢竟,她一開始見到蕭寰的時候,第一反應,的確是另一個人,而不是她眼前的蕭寰。
蕭寰眉眼情緒不變,此時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探究著什麼。
但易悅的反應太平靜,平靜到似乎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能驚動到她一樣。
薄唇翕動了幾下,最後他沒有說出想說的話,而是道:“你真正在意的並不是我。”
所以,當不當皇夫,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畢竟,她的眼裏,看到的從來就不是他。
他蕭寰不願意當皇夫,同樣,他也不當任何人的替身。
易悅抿唇笑了笑,眉眼裏的瀲灩讓人挪不開目光。
她緩緩走了幾步,最後才吩咐梅園的宮婢擺酒。
等到擺置妥當之後,才坐在軟墊之上。
蕭寰在原地站了一會,但最後還是邁開腿,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
小桌子上擺放著騰著暖霧的美酒,而周圍就是紅梅白雪,讓人賞心悅目。
纖細的手指親自倒了酒,她看向對麵的男人。
“嚐嚐。”
蕭寰沒有說什麼,也沒拒絕。
而是抿了一口,很淡的酒香味,不多喝的話,根本喝不醉。
易悅給他倒了一次之後就沒有再搭理他了,自己喝自己的。
她動作優雅而高貴,哪怕幾壺酒下去,眼梢有些泛紅,但姿態依舊擺在那裏。
蕭寰深邃的眼注視著她那邊。
伺候在附近的宮婢沒敢靠近,隻有在酒沒有之後,才敢走過來重新換上新的。
蕭寰一直沒有開口多說什麼,隻不過在對麵的女人漸漸喝得多了之後,才忍不住擰了擰眉頭。
看見她一直依舊停下來。
微抿的削薄唇瓣才張開,“女皇陛下,你喝得有些多了。”
易悅勾了勾唇角,“無事。”
蕭寰臉色冷了一些,但沒有勸阻了。
隻是過了一會,酒壺骨碌一下滾到了雪地裏,原本要舉起酒壺的那隻纖細的手直接落在桌子上,她雙眼有些朦朧的趴在了上麵。
蕭寰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最後又看了看雪地裏依舊泛著暖霧的酒壺,彎下腰,去撿。
但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
模糊不清的嗓音聽著溫軟。
“給我。”
易悅有些頭疼的睜開眼睛,看向麵前的男人,有些不服輸。
蕭寰頓了一下,沒有聽她的。
“女皇陛下,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