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要去!宮裏的過節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我會無聊死的!”看了看意兒的臉色,慕容瑾又趕緊安慰道,“意兒,沒事兒的!你就好好地在這裏幫小姐我看著點兒!你家小姐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幹嘛愁眉苦臉的?又不是送葬!”
慕容瑾嬉皮笑臉地調侃意兒。
“呸呸呸!小姐說什麼胡話呢!這種話不準胡說!意兒看著就是,小姐早去早回。”
意兒狠狠地瞪了慕容瑾一眼。她本來心裏就已經覺得毛毛的了,小姐居然還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老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人怎麼辦才好呢?!
“好好好!以後都不說了,那小姐我就先撤了,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慕容瑾說著,便轉身吹滅屋內的燭火,一個閃身便從窗口一躍而出。在夜色中小心前行,不一會兒便出了洛陽宮的宮牆。
而意兒看著慕容瑾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底的不安蔓延地越來越旺盛。她捂著胸口,緊皺眉心,一股從未有過的擔憂蔓延在整個心間。
“小姐,一定平安回來,意兒在等著你。”
意兒喃喃,慕容瑾卻早已聽不見她的聲音。
出了洛陽宮,兩轉三轉,不一會兒便到了整個洛陽城中最熱鬧的地界。長長的街道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攤,小攤上大多數擺放著的都是花燈。不同於元宵佳節時的手提花燈,大多數燈盞都是做在一搜小船上,以便於人們放入河中的。
各種各樣的花卉形狀,看得慕容瑾幾乎眼花繚亂。她東摸摸這個,西看看那個,不一會兒便上了花橋。
花橋是橫跨燈河的惟一一座橋。站在橋上,一眼便可以看到上遊女子放花燈的所在,轉身,便可以看見很多年輕男子正在燈河下遊往自己的燈槽中放著花燈。雖然看不見他們臉上的神情,卻可以感受到他們每一個動作中所蘊含的莊重和期待。
“唉!怎麼今晚不允許女子放河燈呢?我總不能也占個燈槽,等著明天有女子的河燈進入我的燈槽吧?那豈不是太無趣了!”
慕容瑾糾結地皺起眉心。本來今晚就是出來玩兒的,明天宮裏的夜宴她是一定要參加的,明天出不來,豈不是就沒得玩兒了?!
“哈哈哈!真是好笑!原來堂堂慕容家的大小姐也會受這些凡俗禮教的限製啊!奇怪,我之前怎麼從來不知道呢?”
誇張地聲音,不用看,慕容瑾就已經猜出來說話的人是誰了。
“我說花花,不揶揄我,你會死是不是?!”雖然她剛剛是想著去上遊放個河燈來玩玩兒的。反正自己現在是男裝,也不會有人發現。可是,這種心裏的想法被人當麵拆穿的感覺,還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慕容瑾的雙頰微紅,狠狠地剜了花仟閻一眼,便轉身往花橋下走去。
“小瑾兒,你這可就是太冤枉人家了,人家隻是在說實話而已啊!你說這話,真是太傷人家的心了!”
花仟閻誇張地說著,臉上卻滿是笑意。那雙看向慕容瑾背影的雙眸中,天上的顆顆明星好像都進入了他的眼中,一閃一閃地散發著亮光。
鮮紅色的衣袍在夜色下格外的惹人注目,蕭晨一眼便認出了花仟閻,卻不動聲色地跟在司馬景的身後走動著。眼睛無意地順著花仟閻的視線看去,心中疑惑著是什麼樣的事物居然能夠吸引花仟閻的注意力這麼久。
眼角隨意一瞥,眸子卻不由一頓。
她怎麼也來了?她也是偷偷溜出宮來的嗎?還是光明正大出的宮?不對,她雖然是皇帝親口封的太子妃,卻好像沒有隨便進出皇宮的權利,那她應該是偷偷溜出來的?
是從宮牆上翻過來的嗎?她一路出來,沒有碰到巡邏的侍衛嗎?那些侍衛有沒有傷到她?宮牆那麼高,她那麼瘦,弱不經風的,有沒有摔著?
自從那次她誤闖竹林後,自己似乎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了,不知道她最近過得怎麼樣?還有沒有人去找她的麻煩?她有沒有又好奇心大發,又誤闖了什麼不能去的地方?
......
僅僅一瞬,蕭晨卻想了好多好多。他甚至沒有察覺到,他的每一個疑問其實在他的心底早已經有了答案。他的擔憂,也早在一開始便顯得有些杞人憂天了。
慕容瑾下了花橋,徑自走到一個小攤前,將一個蘭花形狀的河燈提在手中,轉頭便衝著依舊在橋上的花仟閻喊道:“花花,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