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魏景,魏兄!這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是害我,你知道嗎?當今聖上?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如果’的!我錦天雖然敢出口說兩句辛婷,卻也不過是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哪裏有那樣的熊膽去妄議朝政?!”
笑話!你當自己身為太子,全天下人便都能隨便如果是當今聖上嗎?!她錦恬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卻也不會笨到把腦袋伸到鍘刀下麵任人宰割啊!
她不過就調侃調侃辛婷罷了,朝政上的事情她才懶得理會呢!誰家獨大,誰的人又被撤了,皇帝如今地位如何,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她才懶得理會呢!
魏景滿滿的失落,剛剛才燃起的希望之光一下子便熄滅了下去。惹得慕容瑾總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毀滅了一個天真的孩子美好的夢想的後媽。
“親賢臣,遠小人,天下興之;親小人,遠賢臣,天下亡之!”淡淡兩句話後,她已經拉著意兒的手,一溜煙兒消失的不見了人影。
唉!果然當個後媽不容易,當個善良的後媽更加的不容易啊!她果然還是變得太善良了,居然看不得人家眼睛裏的期盼光芒熄滅掉?!還真是吃多了撐得慌啊!
不過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怎麼樣,就靠他自己去領悟了!下一任要即位的皇帝,又不是她!
簡單兩句便概括了天下興亡的朝堂權衡,這人到底是誰?小小年紀,怎麼會有如此精辟的見解?而且,那銀蟒蠶絲長鞭......若是這人能為我所用,那那件事情成功的把握便會更大了!
蕭晨看著慕容瑾緩緩從視線中消失的背影,眼睛中不自然地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再去捕捉時,卻已經恢複如初,好似剛剛那一瞬不過是別人的眼花了。
“小姐,屬下求您了,您直接殺了屬下吧!屬下上有耄耋老母,下有年幼孩童,實在是再經不起這樣的驚嚇啊!您就看在小的往日伺候您也算是盡心盡力的份上,饒了小的這脆弱的心髒吧!”
慕容瑾手中把玩著新得的兩件寶貝,心中正思索著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又莫名其妙送她些東西,最後莫名其妙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中年男人究竟是誰。
耳邊陡然響起的話嚇了她一大跳,手中新得的兩件寶貝一下子便都掉到了地上,她惱火地抬頭正要訓斥,卻見一名侍衛正跪在自己的麵前,才反應過來。臉上馬上便換上了討好的笑。
那笑容簡直甜得膩人。
意兒彎身將那兩件寶貝撿起,心中不由暗暗腹誹。
“躍揚大哥,您這是幹什麼啊?!瑾兒不過是出門去逛了逛燈會,你怎麼就想死了呢?!再說了,瑾兒很喜歡躍揚大哥,怎麼可能殺了你呢?瑾兒還想要躍揚大哥陪瑾兒玩兒呢!對了!躍揚大哥,今天的燈會很是好玩兒,你看瑾兒還帶了禮物給小虎子呢!”
說著,便在自己買的所有的小玩意中挑出一個用木頭雕刻成的精致小馬遞到了連躍揚的手中。連躍揚一怔,剛剛直起來的頭,瞬間便又耷拉了下去。雙手舉過頭頂,那隻小馬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中,被他小心翼翼地捧著。
他一屆小小侍衛,怎麼能拿小姐送的禮物?!那不是太大膽,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嗎?!再說尊卑有別,小姐為尊,他為卑,又怎麼可以收小姐送的禮物?!
“多謝小姐記掛著我家虎子,可是小姐的禮物,屬下是萬萬不敢收的,還請小姐收回,莫要折煞了屬下!”
連躍揚一直是個忠厚老實又性情耿直的人。也正因為如此,才能夠在所有的侍衛中脫穎而出,成為靖武將軍府唯一的侍衛長,也成為了唯一一個跟在慕容霸天身邊時間最長的人。
他十五歲的時候便已經進了將軍府,大致也算得上是看著慕容瑾長大的一批人當中的其中之一。多年的相處,在他的心目中,早已將慕容瑾當作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看待,可又因著身份的差別,而對慕容瑾總是表現得很是疏離。
“躍揚大哥不過才大瑾兒八歲,如今也不過才二十二歲的年紀,正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之時。何必總是老氣橫秋的,跟父親似的?!”
慕容瑾嘟起櫻紅的小嘴,朝著意兒使了個顏色,一滴眼淚便從她精致的臉頰上滑了下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你別哭啊!小姐!你看,躍揚大哥肯定是在跟小姐開玩笑呢,不會不收小姐的禮物的,小姐,你別哭啊!躍揚大哥,你快說句話啊!”
意兒心領神會,一見慕容瑾做出了動作,馬上便配合了起來。主仆二人演起戲來,竟不需任何的預演,好像已經配合過無數次一般,格外的默契。
隻是,意兒那忍著笑的小臉,卻早已漲得通紅一片。
又是這招!
連躍揚不由在心中腹誹慕容瑾。然而,臉上僵硬的表情卻趕緊收了起來,換上一臉的疼惜。人也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用哄小虎子的那一套安慰著慕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