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他心無所係,可是還是有人將他的耳朵大了一道縫子,接著大聲喊了起來。
“快來看啊!快來看啊!大會上的秘密武器啊!得了就可得第一啦!開來看啊,快來看......啊,這位小哥,快來看看,快來看看。”一個小販模樣的英俊青年在段天不遠處不斷招手並呐喊道。
段天眉頭微微一皺,像這種擺地攤的東西不僅害人不淺,而且還總是製造心煩的噪音。於是他腳步依舊不停地從那人的地攤前緩緩走過。
“啊,這位夫人,快來,快來......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啊?這是我這裏最好的春藥了,絕對保證您勝過古樓裏的那些姐兒,您看......”
段天的腳步微微一頓,原本很是壓抑的心似乎得到了一刹那的釋放,接著鬥篷下的陰影微微一笑,然後緩緩回頭向那小販看去。
此時的小販正滿臉通紅的跟路邊一個路過的普通大嬸說著,他的神色極為敬業,極為逼真,就像是人生第一個轉折就在今朝一般,那話說的一句比一句賣力,可是也一個比一個難聽。
那大嬸本就是沒有見過多少市麵的,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進內城賞一下景,所以便顯得極為拘謹,處處留心,本來聽到那小販激動的喊叫以為是自己掉了東西,可是慢慢到了後來,那小販的話越來越難聽,她馬上臉一紅,接著提著大布裙便跑了。
她一跑,那小販馬上便重重的歎了口氣,繼續尋找著下一個好相中的目標,可是這時剛好注意到段天回頭了,於是馬上便跑了過來,並開始了滔滔流水般的大肆誇張。
段天在微微回頭之時便用幻識對著那人掃描了過去,可是在幻識之下,他馬上便微微一驚,接著再次一笑,緩緩轉身向那人看去。
“古樓你去過?”段天打斷了那人的胡言亂語說道。
聽了這話,那人微微一頓,可是很快便又大肆誇讚了起來。
段天微笑更濃了,可是卻沒有理他,接著再次轉身向古樓的方向走去。
攤邊的嘈雜離他越來越遠,道上的行人與他擦肩而過,樓上的燈輝從他的眼角掠過,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再次來到古樓,段天的所有思緒便都放下了,夜空下的古樓窯子總是人最多的,不管今朝有酒與否。
一樓換了一個布局,簡單了一些,但單調的舞蹈曲目換了一下,不僅加了一些樂器,而且還增了一些戲耍之人,因此是三花齊放,各色的看管都能滿足了。
舞台下的散座增多了一些,人卻變少了一些,不過每桌都少不了陪侍的姑娘,因此倒也顯得一副歡鬧熱騰。
段天腳步不停,一直徑直而上,可是走到二樓的時候,目光還是向著其中一個燈光敞亮的房間隨意瞥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繼續向上走去。
四樓的守門沒有攔他,段天也不管是那白衣男子的吩咐還是嵐清的麵子,總之最後他還是走到了她的門前。
房間的位置他還記得,可是在到了門前卻發現裏麵是黑的。周圍所有房間的紙糊牆上都可以看見光亮,唯有這一間是個例外。
段天沒有用幻識去探查,而是右手一揮,那門便自己開了,接著他便像一陣風一般飄了進去,隨後那門便輕輕的關上了。
房間內沒人,不過卻有很暗淡的燈光讓裏麵的景物微微反光,段天對麵的那扇窗是開著的,在這四樓的高度下,山間的清風偷偷溜了進來,然後掃動睡床前落下的帳幔,掃動屋內擺設的綠蒲葉子,掃動桌上一紙墨跡書僉......
“初試須急赴切記莫忘”
段天將那留言緩緩放下,接著便從他右手上消失了,字跡雖然娟秀,墨跡也尚未幹透,可是段天在其中卻感受到了一股風雨摧來前的平靜,或是一場毫無準備卻信心滿懷的唯我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