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文吉的屋子裏找到的,雖然被丟在床底下,但是文吉從不會浪費一張紙,所以我覺得這張紙可能和他的案子有關。”
雲梅時常會來給蔡文吉打掃屋子,想必那個木盒子也是在朱大人封鎖茅屋,也就是在蔡文吉被抓之前她從他的床底下找到的,床底下有這張白紙,那麼他的床底下是不是還留有別的線索?
蕭離錦拿過燭台,俯身進入床底,不由地一笑,著床底下的秘密還真多,所有人能想到的最隱秘的地方就是床底下嗎,她又想起了在蘭沫城破案時在床底下找到一條暗道的事情。
蔡文吉的床底下積了薄薄一層灰,她敲了敲地麵和牆壁,似乎沒有什麼中空的聲音,錯愕之後她轉而發笑,蔡文吉一個書生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挖一條暗道,他也不是未卜先知能預料到會去殺人......
沒有預料到......
蕭離錦似乎想到了什麼,雲梅在床底下找到那張白紙,蔡文吉不會這般不小心留下這個線索,可能是他正在床底下做什麼的時候,雲梅正好來了,慌亂之間把白紙落在了床底下,也就是說某個重要的東西的確是在床底下。
一般人藏東西,根據白紙的大小,那個物體不會很大,也就是會藏在角落裏。
蕭離錦往角落裏匍匐過去,伸手摸了摸靠牆的兩個角落,在其中一個角落摸到了鬆散的砂礫,看樣子東西就在那裏。
她把燭台放在地麵上,燭火照亮了床底下的黑暗,角落裏的玄機被照亮,蕭離錦挖開表層的砂礫,從裏麵摸出一錠銀子,一錠十兩的銀子,她倒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銀子,蔡文吉這樣的人會為了銀子去殺人,怎麼想怎麼怪異。
蕭離錦從床底下爬出來,拿著銀子在陽光底下看,這錠銀子不是官銀,上麵沒有任何標記,想必是可以正常使用的銀子,蔡文吉一個窮困書生自然是不可能拿到十兩銀子的,解釋隻有一個,就是這銀子是殺人的額報酬。
等她回到衙門,拿著白紙包裹了一下銀子,一切都明了了,這張白紙就是包裹銀兩的紙,但是隨之而來,問題也出現了,那個指使者又是通過什麼給蔡文吉下達命令的,畢竟他是不能預料到冷淩風和董林會在哪天出現,如果提早設好機關,萬一有別人經過不是會弄巧成拙,更何況她檢查過鋼絲,它嵌進樹幹的時日不長,應該不是早就設下的機關。
“看來有必要讓蔡文吉開一開口了。”蕭離錦的時間隻有三天,她實在沒有時間和蔡文吉打啞謎,非常時間非常手段。
蕭離錦的計劃雖然有些不道德,朱大人聽著這個計劃期間也是頻頻皺眉,但是時間有限,朱大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勉為其難答應了。
“錦兒,你我真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黃晗楓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蕭離錦一愣,馬上就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他是說她也越來越沒有原則地耍賴了,她倒是許久不見黃晗楓這般調侃了,原以為他轉性了,沒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亂說什麼。”蕭離錦下手毫不留情,一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
“錦兒,你是要謀殺親夫啊!”黃晗楓誇張地大叫起來。
本來凝重的氣氛被他們一攪和變得輕鬆起來,不苟言笑的朱大人也忍不住咳嗽幾聲忍住笑意。
康銘流沒有笑意,隻是垂著眼眸玩弄著手上的折扇,蕭離錦餘光看到了他的反常,記起他曾反問她難道不知道他的心思,她知道他是什麼心思?
她夾在康銘流和黃晗楓之間,知道黃晗楓一向看他不順眼,存有敵意,而康銘流對黃晗楓也是流於表麵的客氣,兩人不和她也不是不知道,隻是一直沒有想著去化解,或許他們之間回事這幅局麵,和她脫不了關係,若是康銘流對她存有心思,那麼他和黃晗楓就是情敵,要想他們兩個和睦就是難上加難。
黃晗楓突然一反常態說這種話,目的也不隻是緩解緊張的氣氛,或許有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氣康銘流。
“銘流,你......”蕭離錦想要開口說幾句話。
你怎麼了?
你沒事吧。
你......
似乎沒一句話能套在這個情況下。
“離兒,你這個計劃不是需要雲梅的協助嗎,你想過這麼和她說嗎?”康銘流抬眸問道。
“你......剛剛在想這件事?”蕭離錦不確定地問道。
“不然呢?”康銘流勾著淺笑,讓她有種錯覺,康銘流似乎真的在想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