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約,時間緊迫,蕭離錦幾乎沒怎麼認真吃飯和睡覺,來回奔波於衙門和集市,收集著零碎的線索。
江離城。
黃晗楓已經多日不見蕭離錦,那日之後再也不見雲夕禾,這幾日也是日日監視著宋家的一舉一動,他有些茫然,沒有蕭離錦在身邊,他就忍不住多想,他開始動搖,開始懷疑,開始迷茫......
他甩開這些胡思亂想,看向窗外,天色不早了,是時候去宋家查看了,這是蕭離錦交代的,他定要做好。
他打開門,眼睛閃過一瞬間的驚訝,隨後轉身走進房間,“夕禾,你怎麼來了?”
“楓,這幾日你還是沒有想通嗎?”雲夕禾哀怨地問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主張。”黃晗楓背對著她,手上捏著一隻茶杯,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就是你的決定?”雲夕禾走到他麵前,眼神裏滿是怨恨,“你變了,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變了。”
“我沒變,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先回去。”黃晗楓感到疲憊,不想和雲夕禾多說什麼,他現在需要安靜。
“楓,我們是什麼關係,我不能管你,她就能使喚你!”雲夕禾暴怒起來,她的脾氣向來火爆,為了幫他才隱忍著,經營著望夕樓,掩蓋自己的真性情,但是他居然一點也不領情。
“夕禾,我真的很累,你先走吧。”黃晗楓閉上眼睛,不想再聽她說話。
“你混蛋!”雲夕禾怒氣上頭,一巴掌拍向了黃晗楓。
這一巴掌下去,雲夕禾怔住,黃晗楓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楓,我......”雲夕禾不想打他的,可是剛剛火氣上來就下了手,現在她後悔極了。
“你走。”黃晗楓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手上的茶杯瞬間化為碎片,碎片割破手心,流淌出溫熱的鮮血。
“楓,你流血了。”雲夕禾慌了神,想要上前給他包紮。
“你不要過來,給我走!”黃晗楓再次不留情麵地下了逐客令。
雲夕禾看著他流血的手,眼裏滿是心疼,但是知道他越是表現的平靜就越是生氣,現在惹怒他並不是什麼好事,終是離開了這個房間。
黃晗楓看著血流不止的右手,眼神悠遠,因著雲夕禾一鬧,他手上又有了傷,今晚似乎不能去宋家了。
上次他無意間看到了那一幕,心中本就有了疑惑,但是之後的幾天,宋家卻再也沒有動靜,他感覺到濃濃的人為味道,他感覺這件案子除了那個真凶之外,似乎還有一個幕後之人推動著一切發展,案子正因為有這樣一個隱形的主宰者,所以變得複雜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明月城。
蕭離錦來回奔波掌握到一些線索,案發當日,有一群乞丐到酒鋪鬧事,搶了好幾壇子的酒,搶了就跑,他記得那群乞丐是人手一壇子酒,其中有一個似乎右手不便,酒壇子掉在地上碎了,那晚他被搶走了九壇子酒,所以那晚的乞丐應該是九個而非八個,但是她檢查過八個乞丐都是手腳完整的,而且案發現場也沒有酒壇子的蹤影。
乞丐......右手不便......是他!
三日時間說過去就過去,她也推斷出殺人放火的是誰,但是要抓出這個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離兒,你知道真凶是誰了?”康銘流隨著蕭離錦匆匆趕往縣衙。
“這個人你也知道。”
“我知道?”
“根據我調查得知,當晚有一群乞丐去酒鋪搶酒,一共是九個人,其中有一個右手不便,打碎了酒壇子,但是燒死的隻有八具屍體,並且手腳完整,身邊沒有酒壇。”
“你懷疑凶手是王六,也就是你懷疑是吳弱的人?”
“正是如此。”
衙門就在眼前,他們走進衙門,和梁世彥和秦捕頭稟明了情況,四人一合計,想要來個請君入甕。
“蕭姐姐,你說殺害八個乞丐的凶手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梁世彥問道。
“他的特征和我要找的人基本一致,所以有理由相信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蕭離錦也不是百分之百地確信,但是也是有九分的把握了。
“那我們要怎麼做?”秦捕頭反問道。
“時間不多了,要馬上行動,他能狠心殺害和自己一起的八個同伴,一定也想要逃離明月城了。”蕭離錦推斷道,“我想若是不出意外,他估計今晚就會趁夜色逃離明月城。”
“蕭姐姐,你的意思是?”
“這三天官府到處在查找凶手,他一定沒有機會離開,所以隻有官府聲稱案子已經破了,是意外的火災,然後假裝放鬆戒備,到時隻要埋伏在城門內外,一定可以抓住他。”
蕭離錦說的辦法雖然老套,但是百試不爽,即使是再狡猾的犯人,雖然心存懷疑,但是有一線生機他們也不願放過,她利用的就是他們的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