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胖子隻是不入流的賭場混混,焦潛他們根本看不上眼,結拜的問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麥哲知道他是在信口雌黃,也不點破。胡胖子假意讓麥哲在亭台裏等候,繞開麥哲的視線躍下長廊,近了三個木箱挨個拍打兩下,下麵的事情就跟他沒有半分關係了。木箱內埋伏了半天的謀財者挪開木箱,在縫隙間看了看還在盯著死水的麥哲,執著鋼刀高抬腳低落步展開隊形圍住了亭台中的人。胡胖子特意移動了木箱,肥碩的身體做到蓋子上看戲,等著豐厚的回報。謀財者幹下許多殺案,早就練成了合並連擊的配合。麥哲佯作慌張,兜裏揣著的銅錢有意地落到三個殺手衝擊的道路上,把石子包裹舉到頭好似護住麵頰,身子蜷縮到了一起。不經意的動作沒有引起殺手們的注意,他們三人很配合地算好了時間同時踩到了銅錢上,‘撲通撲通撲通’光滑的銅錢無法著力,三人紛紛跌倒兵刃也瞬間脫手。‘嘿嘿’麥哲訕笑著站起身,給拽跟頭翻著白眼的殺手一人一包袱,布錦受不住巨力從中裂開,石子劈啪亂飛。優劣隻在瞬間反轉,胡胖子瞠目結舌指著麥哲,‘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麥哲踢開攔路的殺手,持了一把鋼刀徑直走到胡胖子身前,刀背拍著他的肩頭道:“小哥我的錢都花幹淨了,久聞胡胖子仗義疏財,我討要些路費不過分吧。”“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焦哲兄弟稍等,胡某立刻去籌錢。”胡胖子見勢不好用假意籌錢,左手分開刀背轉身就要逃跑。“胡兄弟仗義,咱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談,錢的事情放後再說。”麥哲一把拉住了胡胖子,沾了一手的肥油,“胡胖子,我問你元寶齋的吳掌櫃認不認得,他們是做什麼起家的?”胡胖子為求保命趕忙道:“倒是見過幾麵,奈何人家經營大宗買賣,根本搭不上半點關係,人家做的事情很是神秘下九流的人從不深交。焦兄弟饒了胡某的莽撞吧,早知道小哥功夫如此厲害萬萬不會起了歪心思。”“他們店裏有沒有新來的夥計或是客戶,就住在這座城裏的?”“容我回憶下。”胡胖子努力思索後想到了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情,雖然不大卻跟元寶齋的吳掌櫃有關。原來幾個月前,吳掌櫃外出帶回一個平頭男子,在小城最大的酒家開了場接風宴。胡胖子好奇心重曾帶人前去祝賀,席間見過那被吳掌櫃倚為臂膀的平頭男子,不苟言笑可舉手投盡顯匪氣。之後,那平頭男子就在吳掌櫃的元寶齋混跡,不大在公眾麵前出現了。麥哲問他那人的名姓,胡胖子答不上,因為吳掌櫃當日隻說平頭男子是本家的侄子,想來應該隨他姓吳。胡胖子提到的人和麥哲印象中的焦潛很相似,“胡胖子,吳掌櫃本家的侄子能找到麼?”怕他口吐不實,麥哲手裏的鋼刀又近了他脖頸幾分。“小哥饒命,有話好好說。我胡胖子在城裏也混了七八個年頭,找個把藏匿的人還是不成問題的。”還是那套說辭,他無外乎是想從手下鋼刀逃出,了解了胡胖子的花花肚腸麥哲左手扇了他腦瓜頂,“除了那三個倒地的還有人吧,都放出去給我找,找到了就當給你鬆鬆筋骨了,找不到找你也見不了明天的太陽了。”麥哲仍了鋼刀,一隻手推搡著胡胖子到了前廳。賭徒門還在熱火朝天的叫喊著,胡胖子的林林總總怪異表情沒有人注意。胡胖子回了賭館叫了個貼心的小廝,命他到外麵的茶鋪子叫上正吃喝的手下,去找吳掌櫃侄子的下落。小小城池多怪現象,地痞流氓相親相愛互為秦晉,胡胖子的幾個人手下出了茶鋪子很快就聯絡了不少遊蕩中的社會閑散人員,遍布青樓茶社各種盈利性質的場所。麥哲是在二個時辰後得到的消息,吳掌櫃的侄子正在北城的翠月樓裏聽曲兒。消息的傳來讓胡胖子鬆了緊繃的神經,他肥膩膩的臉掛上了笑容乞求麥哲放手。他的奢求沒有立即兌現,麥哲蒲扇大手張開,“現如今九州動蕩,在哪兒討生活都不容易,吃飯要個錢吧,喝茶要個錢吧,青樓妓館找姑娘還是要用錢開門。胡兄弟熱心腸掉麵子的事情肯定做不來,資助焦某幾個大錢,見了兄長也能漲漲氣勢!”老大受人脅迫低下的打手不知如何是好,用疑問的目光盯著胡胖子的臉。“給錢,給大錢。”胡胖子猶自心跳三個殺手的荒誕遭遇,惱叫手下去湊錢,口氣七分怒火三分膽怯。胡胖子的喊叫終於引起了旁人的側目,莊家收好桌上贏下的散碎銀錢端到了胡胖子的跟前。“老大這是一上午的盈利,你看夠不夠!”他有點難以置信,站在胡胖子身旁的麥哲能量大得能在賭館的一畝三分地拿錢,瞥視周圍高大魁梧的打手不懂平日叫囂的他們為何不敢出手。費勁周折,胡胖子湊了幾十輛白銀才滿足了麥哲的胃口,包好了抗在身後眉飛色舞地跟胡胖子道了聲再見。麥哲前腳離開,胡胖子就忍不住憋屈的心情,急召左右心腹。“快去後廊把郝家三虎喚醒。氣煞我也,以前從不和元寶齋的吳掌櫃扯上瓜葛,胡某心慈麵軟好多年被人忽視了是麼,竟被一個鄉下來的賊子戲耍。”雷霆過後,下手眾人給他出主意,下帖子喚上同道的幾個大混混找吳掌櫃的晦氣。翠月樓內,焦潛懷內摟著韶華美女正在勸酒,突地右眼皮跳個不停。他放下酒杯晃動腦袋,“喝的夠多了,月兒妹妹陪我進屋休息。”少女捂著櫻桃小口攙著微醉的焦潛,離了大廳的前排。“姑娘稍等,還是由我攙扶家兄。”俊朗容貌的麥哲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從月兒的肩頭接過了焦潛,“焦大哥,張教授托我來找你回家。”最後這句是貼著他的耳朵說的。意識朦朧的焦潛被他驚個半死,勉強用酒氣熏醉的圓眼去看架著自己的年輕人。“好眼熟啊。”